宫枭臣怔怔的盯着面前这一扇门。
在温笙笙压抑的抽泣声中,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卑劣和自私。
他自以为是的为她安排好一切,却连最基本的陪伴都给不了。
让她怀着孕,还要忍受这些不安。
匆匆忙忙把她从九如府接来这里,一方面是想保护她,另一方面则是那该死的占有欲在作祟。
上一周青杉资本年终考核鸿园项目的时候,他故意多抛出来一些问题,让席氏解决,让席豫忙得底儿朝天。
大家都说是他严苛。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私心作祟,想让席豫忙一点,减少和温笙笙的接触。
谁让他们之间有恩,有情,还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
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谁能撼动!?
短短的几分钟。
宫枭臣的心境在这扇门前经历了大起和大落。
他没有再进去安慰温笙笙,说一些保证的话。
因为没有意义。
男人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给自己的女人制造问题。
他转身带着两个女佣离开。
在拐角的走廊上对她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叫上了陈泽,离开了半山温泉酒店。
凌晨。
宫宅。
宫致远正在熟睡中,被管家宫钧叫了起来。
“少爷回来了,说有事找您。”
宫致远定定看了天花板一眼,意识快速清醒,起身穿衣。
最近只要宫枭臣回来就没好事。
不是吓唬他,就是气死他。
宫致远赶到客厅时。
宫枭臣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了好些烟头了。
他面色冷沉,眉头紧紧拧着,漆黑的瞳孔隔着缭绕的烟雾,定定的看着客厅的一角。
宫钧早就为他准备了茶水,他一口没喝。
就一动不动的坐着,隔一段抬一下手臂,深吸一口烟,再重重的吐出来。
“怎么了?脸色黑的跟背了7,8条人命一样。”
宫致远边坐下,边问。
宫枭臣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回话,不动声色的灭掉手里的烟。
“叫我起来,你又不说话,什么意思?”宫致远挑眉,刚想抱怨,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般问道:“不会是你的笙笙又出事了吧?”
宫枭臣终于有了反应,用眼角斜睨宫致远一眼,“就不能说点好话?”
宫致远扯唇,“你先去照照镜子,看一下自己什么德性,再反过来问我。”
宫枭臣现在没心情开任何玩笑,冷不丁来了一句,“我准备把苏锐还回去了。”
管家宫钧给宫致远递了杯茶过来,让他喝了提神。
宫致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茶杯的手一顿。
“什么情况?苏锐是死了吗?你突然这么好心。”
“没死。”宫枭臣面上波澜不惊,“我现在不想跟苏家斗了,决定让一步,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这第一步就是先把苏锐还回去,稳住他们。”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你来做比较合适,夏怡知道我的态度,如果我突然改变,他们会起疑的,容易弄巧成拙。”
宫致远看了一下窗外幽暗的天色,“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你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从宫氏出现危机开始,他们先是拿以前的视频促使我和席豫决裂,然后联合成芷云,在背后推动让我不得不联姻,现在,又拿许知微当老好人迷惑我,故意拖延我重整欧洲市场的时间。”
“宫氏内部还有宫枭寒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故意给我使绊子,腹背受敌,我想一口气解决所有的敌人根本不现实,只能做取舍了。”
宫致远“啧”了一声,“你终于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了,在大局面前,个人的意气真的没那么重要。”
宫枭臣叼起一根烟,混不吝道:“我可不是考虑什么大局,只是想攒足了力气收拾宫枭寒和成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