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陛下的年纪尚轻，但处理政务的能力已经显着提升。”
“倘若太皇太后你有所担心，想要亲自掌权，老臣也不敢多言。”
“但若你想废除皇上，这……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
杨士奇满脸忧伤地说。
“老臣也持相同意见，请太皇太后三思而行。”
杨溥同样表示支持。
张氏的话让朱祁镇愣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心中怒火冲天，脸涨得通红。
他是皇上！
地位至高无上！
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人！
即便是太皇太后张氏，她的权力也远不及自己。
竟然敢提废掉他？
是谁给了张氏如此大的胆子？！
作为朱祁镇最宠信的太监，王振一直陪侍在他身旁。
平日里不敢对张氏不敬，但现在张氏意图废他的主子，他怎能袖手旁观？
“太皇太后，还是请你先回去休息吧，如今陛下处理国事颇为得当。”
“也许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有些老糊涂了，陛下不会与你计较的。”
王振装出一副尖声细语的样子说道，言语里充满了讥讽。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张氏扫了眼王振，眼神平淡，但王振依旧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你王振，不过是个皇宫里的一条狗。”
“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种狗奴才能够说话的？”
“本宫和皇上之间，需要你插嘴？”
张氏冷冷地看着王振。
若真废了朱祁镇，王振是必死无疑。
当年土木堡之变，不仅仅是因朱祁镇自己的无能，更关键的是听了王振这个奸佞的谏言。
“太皇太后，你说错了。”
王振深吸了口气，努力驱散恐惧，淡淡地继续说道：“虽然我是太监，也是奴仆。”
“但我只效忠于陛下，并不属于太皇太后。”
“我的行为是否妥当，应当由皇上裁决。”
“而非由太皇太后定夺。”
此时此刻，王振异常嚣张。
往日他连顶撞都不敢，遑论插话，但今天不同了。
必须在主子面前表明忠诚。
朱祁镇直视张氏说：“皇奶奶。”
“朕是敬你才叫你，至于王振的事情，理应由朕来裁定。”
“这天下的事情都该由朕做主。”
“朕身为皇帝，乃天命所归的君王！”
“谁人有胆量轻易废了朕？”
“你要朕退位，谁能答应？”
“又有何人能赋予你这种权利，废黜朕这个皇帝呢？”
朱祁镇面色如冰，既然已经摊牌，张氏都说出了废掉他的话，他也懒得再给张氏好脸色看了。
杨士奇也开口道：“太皇太后，陛下已经登基为帝，又怎能轻易废除呢？”
“即使你是太皇太后，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见杨士奇也在帮腔，朱祁镇愈发大胆。
“太皇太后，不如你先回宫，朕就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将来，你仍然是太皇太后。”
朱祁镇冷笑一声说道。
一旁的王振连忙附和：“太皇太后，快回宫吧。”
“废黜陛下的事儿，天底下怕是没有谁能办得到！”
“除非……”
朱元璋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除非什么？”
“除非，先皇复活！”
王振捏着嗓子说了一句。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