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说话有些漏风，就连普通话都说得不再标准了。
林耀东稍作倾听，心中瞬间明了：这家伙肯定是没了牙齿！
于是，林耀东皱着眉头问道：“你牙呢？”
话音未落，只见顾南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身子猛地一颤，那张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庞更是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煞白如纸。
好半天，他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但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和不自然。
他缓缓开口说道：“那些警察对我严刑拷打啊，东叔您可是没瞧见当时那个场景，我简直就是坚贞不屈、视死如归啊！他们愣是活生生地打断了我一嘴的牙，即便如此，我也是咬紧牙关，坚决不肯承认！”
听到顾南这番解释后，林耀东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成了平静，紧接着便是几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传来。
毕竟像林耀东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油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非常清楚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身体表面看不到丝毫伤痕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地失去所有牙齿。
不过呢，以往他都是让人丢掉牙齿的那一方。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啦。”
林耀东随意地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
听到这句话，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顾南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因为要是真让他将自己从看守所出来后的悲惨遭遇如实道来，先不说林耀东会怎么看待他，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吧。
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顾南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非要把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做个黑皮体育生不香吗！
眼看着那架私人飞机不断地逼近，顾南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甩掉。
“东叔，难道咱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沐流芸吗？”
顾南咬着牙关，不甘心地问道。
林耀东微微眯起双眼：“如今就算杀了他，也太晚了。”
没错，确实太晚了。
就在不久前，林耀东从金城那边的人口中得知，林家的六位姐妹相继回到了国内。
其中老二林芳艺，明天一落地，便会直奔东北而来。
她这么急着来这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沐流芸。
而随着子女们纷纷在国内现身，林建国的归来想必也不会太远了。
当年立下的那个二十二年的约定，至此已然化为泡影。
至于沐流芸，有那楚雅琴在身边，恐怕也很难对他造成威胁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见林耀东似乎并不打算继续纠缠于沐流芸之事，顾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片茫然之色。
林耀东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金城！”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飞机。
此刻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金城与林建国展开一场最终的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