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远被吼的一愣，随即立马回神开始拨打电话，条理清晰的说明情况，许愿在电话那头医护人员的指导下开始更专业的抢救昏迷不醒的乔意。
几分钟后救护车匆匆赶到，乔意被拉上车，许愿和林晖远也连忙闪身跟了上去。
乔意还是进了抢救室。
看着那明亮的【手术中】三个字，许愿只觉得天旋地转。
宋时序得到消息也立刻赶了过来，他的眉头紧锁，而后便走到了一旁不断拨打着电话。
什么下午的课推了，什么谈合作的事情延后，什么会议取消……
许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许愿第一次觉得等待原来如此的漫长。
等到上头的灯悄然熄灭，医生从其中走出，许愿便立马冲到了病床上旁边。
什么营养不良，什么胃溃疡，什么过劳，什么睡眠不足……
她都他妈的听不进去了。
许愿只看到乔意插着管子，从手术室里被缓缓推了出来。
可随后，她的耳朵微动，转过身去：“什么叫做，他继续高强度工作会有猝死风险？他才十七岁，医生，他才十七岁！”
“但是他的消化功能和心肺功能都很差了。”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患者可能之前就有营养不良和低血糖，可千万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许愿愣愣的站着，载着乔意的推车缓缓在单人病房前停下，医护人员又将他移到了病床之上。
许愿握着他的手，死死抿着唇，眼泪止不住的砸在乔意的手背上：“你吓死我了……乔意你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儿……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我以后再也不抢着走你前面了，好不好……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许愿……”
林晖远第一次见许愿哭的如此自责又痛苦，不忍的轻轻唤她。
许愿恍恍惚惚的回神，她松开了握着乔意的手，站了起来，看向了门口的人：“班长，我有话要问你，你方便吗？”
宋时序错开眼，没有说话。
许愿也不管他，她看了一眼林晖远，脸上还挂着泪珠，可语气却极为平静：“林晖远，帮我照看一下乔意，我出去一趟。”
“好。”林晖远点头应下。
许愿强硬的拽着宋时序来到不远处的楼梯间：“班长，你告诉我，乔意一天到晚到底在做什么？”
“上班。”宋时序看着一旁的地面，抿唇回答着。
“上班？上班，呵……”
许愿冷笑出声。
那是宋时序第一次见到与平常截然不同的许愿。
压抑，疯狂，愤怒，不理智。
甚至让他都有些恐惧与其对话。
“走。”许愿抬脚往楼下走去。
“你去哪？”宋时序皱眉，下意识上前一步。
“不是上班吗？带我去看看。走。”
许愿的声音很冷，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宋时序一愣，却收回了迈出去的脚：“不行，我的合同里有说要对你隐瞒全过程。”
许愿瞥向他，冷笑一声：“好。”
她转身回到病房，三两下解锁了乔意的手机，她点开外卖软件，把写字楼的地址利落的截图。
“林晖远，麻烦你在这等我回来，就当我许愿欠你个人情，多谢了。”
林晖远点点头，许愿转身就走。
宋时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手指不断的用力，死死按着门框，微微上前一步犹豫着拦住许愿。
可少女从屋内几步踏出，肩膀猛地将宋时序撞的一个趔趄，他往后侧开身子，咬着牙给许愿让开位置。
许愿快步离开了，房内徒留了林晖远和宋时序两人面面相觑。
宋时序把目光缓缓移到了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少年脸上，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作天作地，现在给自己作成这副模样，等着你女朋友怎么收拾你吧。”
昏迷中的乔意指尖微微一颤，却又很快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