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一幕幕闪现，陈辛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被他砍断双臂的半道人影。
对方只有一个身子和脑袋了，腰部以下全部没有，双臂也没有了。
不过这些伤口上却没有血液渗透出来，好像只是一个木头做的人偶。
而陈辛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自己感觉他有点熟悉，果然是那个雨夜过来拿剑的人吗？
白莲教教主，父亲的师弟…
“堂堂白莲教的教主，最终也抵御不了厉鬼的侵蚀吗？堕落到了这个地步…还真是让人感叹…”陈辛有些遗憾的说着。
“呵呵…你又懂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又做了什么？你们只在明面上享受平静的生活，可是根本不会想到，在暗面…我们的牺牲…竟然敢凭借自己看到的片面，就来评价我们了？”对方冷笑着。
“有的时候，往往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我不凭借自己看到的，难不成靠着你的只言片语？你也真是搞笑…所谓在暗面保护人族…就是和厉鬼一样…吃人吗？”陈辛平静的问道。
对于白莲教，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毕竟从头到尾都是白莲教的成员找他麻烦，而且这些成员对于凡人的态度无不轻蔑。
更何况这些人都需要补充血食，所谓血食不就是吃人吗？
所谓御灵者根本就是吃人的怪物，根本称不上是人！
可笑的是他们还自诩正义，称自己只吃那些犯罪的恶人，只要不伤害无辜，就不算是真正的吃人。
组织内还有一条铁律，但凡有御灵者被厉鬼彻底吞噬，导致堕落，乱杀无辜，就会被白莲教亲自抹杀。
这不纯粹跟放屁一样吗，吃人就是吃人，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吃多了你分得清吗？坏人和好人的味道能分得清吗？！
正如同之前陈辛斩杀的那头操控头发的女性御灵者，在画舫的那一位，还没有屠杀无辜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别说跟白莲教没有一点关系，能够光明正大的在松花江建起一座这么巨大的画舫，死了这么多人，官府都没有调查…
现在想来，可能不是因为朝廷的不作为，更有可能是因为季辰逸的存在，导致天福城隐隐间有一部分脱离了朝廷的掌控。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而对方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听出陈辛语气之中对白莲教的极其不满。
两者经历的不同，面临的不同，导致决定的不同。
对方陷入了沉默之中，接着又缓缓开口：“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御灵者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诞生就是一种错误，但是，我终究是想挽回些什么。”
语气平淡，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咔嚓一声轻响，脸上的面具裂开，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
陈辛看过向启元的画像，这个家伙确实就是向启元，白莲教的教主。
之前的那个雨夜，对方被黑袍遮掩了面孔，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到对方的真容。
长得普通，却有一股莫名的成熟魅力，最令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眸子，幽黑深邃，透露着一股莫名的邪性。
“难不成这家伙被我的嘴遁给说服了？”陈辛心中不由暗道。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对方在他的眼中渐渐的化成灰飞，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
“什么情况？”陈辛不敢大意，紧紧的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