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我的那个记忆里，可是很难得会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就按照身边人千方百计瞒着我的态度……你这个行为可值得让人怀疑啊……”
“而且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哥舒临他……”
伤痕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自顾自的把玩起了手中的卡牌，抬眸看向对方的眼中多了几分不明白的情绪
“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你不用表现出这个样子”
“你也别想着用你的能力治疗他，毕竟他承受了你应该承受的罪过，并非回溯时间就可以抹去的”
“你看上去对我倒是挺了解的”
他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想阴阳一下对方，但伤痕听了反倒是笑了出来，他也终于辨认出来了对方眼中的情绪是什么——
兴趣，对他有很大的好奇心，而且好像还多了几分……病态？
墨无念：跟我相处的人都非得多点其他属性吗？
“毕竟在其中一条时间线……准确来说之前的你最后那一段时间，我们两个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同事”
“记忆最深的那一幕……是你把我从监狱带出去的”
“……那个时候的我多半有点大病”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表示并不理解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要去救这样一个人？但看伤痕这个态度，多半他之前跟对方还耍的挺好的
可恶！留案底不能考公了
“别这么说嘛，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同事可比那个家伙好多了”
“要知道你还没有回来的那三年里，我们全靠你的名字辟邪”
“……我觉得我还没有强悍到一个名字叫辟邪的程度”
“你小瞧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他承担了你过去几十条时间线经受的一切，只为了了解到那片刻的真相”
“当时他超频的次数平均一天要超频十三次以上，全靠我们用你的名字画大饼才把他控制下来的”
“……”
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杯中的咖啡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超频……”
这个词语他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前不久才从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
超频是共鸣者对自己共鸣能力没有把握好对其自身造成的一种影响
轻度超频就会在身上留下不可逆转的痕迹，中度超频甚至会引发气象一系列的变化
而重度超频更不用说了，在自身残象化的同时，甚至无法被治愈，只能靠药物来缓解
虽然有些人重度超频跟玩一样，但说不痛苦肯定是假的
“……说我不珍爱自己……我也没见到他好到哪去”
“……因为我才会有这个情况的吗？”
他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害人不浅呀
“你来的目的肯定不只是为了跟我聊天”
“说吧，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伤痕听了倒也不再废话，凑到了墨无念跟前将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这般亲密的行为，让他没忍住向后缩了缩，但对方的话很快让他就无暇再在意这些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双方的态度会这么割裂吗？”
“……直说，别当谜语人”
“很简单啊，你死了可以造福世界”
“但条件是必须让你心甘情愿的接纳这个结局”
“所以说祂千方百计的想让你心甘情愿的为这个世界献上一切，好赶紧结束这一次次的循环”
“但另一边，又有人想达成一个两全其好的结局，在你活着的同时拯救这个世界”
“让你这个原本已经失去活下去信念的人……徒留在这个世界再经受折磨”
“这样的手段让我都自愧不如啊……”
伤痕很平淡的说出了这几句话，有些故作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但随即就观察起了墨无念的神色
墨无念确实震惊了一下，但他震惊的原因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刚刚说的那个情况：
这么看来残星会怎么好像还成正派了？
黑海岸那边因为他所以说决定用这个世界去做一个赌局，但残星会那边反倒是直接把他最疑惑的一个点给说出来了
如果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死去……那这一路上的作为确实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真的是的，我连共鸣者都不是，结果你就告诉我能拯救世界了”
“这可真的是太有乐子了”
非常感谢海苔哥将这些事情告诉他，所以说他也就短暂的忽略掉了对方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结果还没将某些事情想通，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张卡牌挑起，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异瞳
“……也难怪那家伙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
“想起了那些事情之后对你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要不要试试我的技术？”
“……”
伤痕看着眼前人有些怪异的神情，突然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凉，急忙拿出卡牌挡下了刀刃，一个优雅的后撤步看着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气的哥舒临，撇了撇嘴
“来的真不是时候，本来还想跟这位被金屋藏娇的人再多聊一会儿”
“……伤痕，你想死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
看着这两个人就要打起来的节奏，墨无念考虑了几秒，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将两个人隔绝了开来
而趁着这个时间，伤痕也不再多招惹什么，毕竟那位爷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甩下一张卡牌就跑了
墨无念见伤痕竟然难得会观察人的脸色了，内心有几分震惊，但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猛的一拽，当场拉到了一边
“他给你讲什么了？你不会真的要信他的话吧？”
“你……”
“哥舒临，我不傻，我只是不想再去考虑那些事情而已”
“但你在消耗自己的命”
“……”
现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墨无念在被提醒之后也越发能够感觉到对方体内频率的异常之处在哪里了：
是混乱的，而且混乱的程度完全不可能同时存在，只有对方说的那种可能性
眼前这个总是说自己蠢的人……才傻的无可救药
“哥舒临，把手伸过来”
“我的罪过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
见眼前人不为所动的样子，墨无念没有犹豫，迅速伸出手想抓住对方的手，但下一刻就被躲了过去
看着你自己难得隔了很远的人，墨无念只是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执意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也只能永远这样了”
“……你会死”
“你都能承受这些，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会心甘情愿的死！”
“但你也会死，而且绝对不是情愿的”
那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灯光有些恍惚了，他有些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混乱的频率
他也没有行动，只是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对方，等待着那个人做出选择
但那个人想让他活下去的执念，远远大过了他自己的本身
紫色的火焰在对方的刀上亮起又熄灭，短暂的映照出了那剑柄上红色的剑穗，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晃眼
最后他只得到了那个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宁可永远不再与我接触，也想让我活下去吗？”
“替罪……究竟是我承受他的罪过……还是他一直在承受着我的罪孽？”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那个技能，墨无念也在这一刻逐渐明白了他每一个技能存在的意义
或许在当时派不上用场，但在往后的某一天……
却足够心甘情愿的让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