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物，皆有其道。僵尸的道，违逆六道轮回，不容于天地。
这本道书是度厄经，你们好好学一学，来日三灾落下，也能多几分生机。”
虚镜给的书，是武当道藏，非常珍贵。
没到一定的身份地位，都看不了的那种。
私自交给怀瑾，肯定是坏了规矩的。
但这也没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
怀菊是变成僵尸了没错，但她曾经也是武当弟子。
“师叔大恩，怀瑾永志不忘。”
怀瑾拱手行礼，虚镜摆摆手，道：“别被恩义束缚了自己，怀瑾，你既然带着怀菊走上了这条路，我也就不劝你了。
往后江湖上的风雨，都要靠你们自己去面对。
你要学会强大起来，最重要的，是学会心狠，不要再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受伤了。”
“弟子明白。”
怀菊呜呜呜了几声，说来也是奇怪，怀瑾能听懂她的呜哇乱叫。
怀菊是在说，师叔的话听起来似乎有故事。
怀瑾便压低了声音在怀菊耳边说道：“师叔是有故事，等他走了我再跟你讲。”
虚镜：“……”
当着我的面密谋是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提醒你。”
虚镜道：“不要让人知道她保留了智慧，这会很危险。
平日，你最好将她伪装成行尸走肉，否则，你们会有大麻烦。”
怀瑾心中一凛，她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患。
“师叔能否细说？”
“僵尸含怨气而生，唯有到了极致的僵尸才能重获神智。
她修为低微，却能有此灵性，身上肯定有秘密，想要探秘的会要谋夺她，心存忌惮的，会想杀她。
她只有像一只普通僵尸，你们才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怀瑾并没有注意过这种细节。
但往后，除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她肯定不会让怀菊显露她的异常。
知道怀瑾听进去了，虚镜也就放心了，这孩子一向沉稳。
只是……想到她之前做的事，虚镜还是忍不住问道：“怀瑾，你为什么要伤你大师兄？”
怀瑾沉默片刻，才道：“我是一时气愤，事后清醒，悔之已晚。”
她不是在说场面话，而是真的后悔了。
当时心情悲痛愤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事后冷静下来，回想一切，虽然怀菊的死和冯秀脱不了干系，但客观来说，犯错的也不是冯秀。
冯秀只是蠢了点，被坏女人骗了，没有做到一个师兄应尽的责任。
武当是重视他，信任他，才会让他做带队的弟子，照顾两个师妹。
他却引狼入室，害了师妹性命。
他确实是有错，但他本人却没有恶意。
至于受到的惩罚是不是太重，这就不好说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讨论也没了意义。
虚镜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讨论这个事情，转而问道：“明月谷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怀瑾摇了摇头。
她知道师叔是个性子刚烈的，若知道明月谷派遣过杀手，肯定要去闹。
这件事，她自己就能处理，就不必劳烦师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