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想到这里，决定暂时放过张成业这一条大鱼。
他的经验估计也就价值几个妖王，回头去找找万妖盟的据点，再杀几个就行。
空玄见张成业对林安如此重视，也无可奈何。
看他在这架势，似乎是起了爱才之心。
空玄没有多想，也决定给张成业一个面子。
毕竟，林安不算是鬼王教的首恶，而且他还是人类，放他一马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对外的说法可以是林安被降服。
然而，林安却一脸认真地道：“我手里的不是屠刀，而是救世之刃。”
跟正道修士打交道，就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给他们机会挂“除魔卫道”的标记。
“到目前为止，我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也斩了很多妖，可以这么说，我的手下，都是该杀之人。”
实际上，这“该杀”二字的判定十分唯心，而且这话是林安说的，最终解释权自然归林安。
这样一来，世上有谁是不该杀的？
空玄和张成业却没想这么多，他们见林安说得如此正义凛然，哪里还会想到林安在玩文字陷阱。
空玄当然也不会被林安的三言两语劝退，他正色道：“我相信施主有一颗善心，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你不该与鬼道为伍，更不该助其逞凶。”
“这位大师说得有道理，但林某手里的刀，只认天理，只论公道，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
林安不怀疑一个老和尚辩论的能力，估计比律师还能掰扯，但林安也有一招无赖的战术。
那就是我不听我不听。
他不需要跟别人掰扯什么道理，只一口咬死了自己的道理，而他的道理自然也很硬，让人无从反驳。
张成业并不气恼，反倒是面带微笑，对这个徒孙又多了几分喜爱。
“阿弥陀佛，施主执念太深，既已无法消解，那也只能请施主随我归寺好生辩论一番了。
而这些鬼众，吾等却是一定要送去轮回的。”
空玄也明白，林安摆出了那样的态度，动嘴皮子自然已经无用，只能手底下见真章。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拳头大才能讲道理。
否则，你的道理就比不过别人的道理。
林安其实是不想动手的，他还想搭着张成业的关系回归道门，然后混进道门里面，暗中调查蓝烟当年的事情。
但空玄既然要动手，那林安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弄死空玄，再做图谋了。
至于张成业，那也没办法。
林安不禁想到了青松当天教他呼吸法的时候说的。
只要他不欺师灭祖，啥事都行。
这不……
欺师灭祖的来了。
林安都动了杀心，张成业却给他传了音。
“别紧张，看师祖的。
只听他毫无征兆地对空玄发难：“大师何必如此，每个人都有心中奉行的道理，难道佛门容不下除你们之外的道理吗？”
空玄：“……”
这老牛鼻子怎么在这个时候跟他扯这些？
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空玄还是颇为客气地道：“贫僧并没有这么想，只是觉得这位林施主过于偏执，如此下去，必将走入歧途，贫僧只是想帮他。”
“我却觉得林小友的想法很不错，抛开他和鬼王教的关系不谈，一心奉行正义和天理的人，难道不应该是道心坚定吗？”
空玄：“……”
好像有些道理，但你抛开鬼王教不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