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她的错。”老夫人一个眼神横过去，堵住了大夫人的嘴。
大房是庶出，在老夫人面前自然是说不上什么话的，此时也不过是随意劝劝，听听就好。
既然老夫人不愿听，那大夫人自然也没理由继续舔着脸替二夫人求情。
“婆母，儿媳如今都快四十了，这……这……”二夫人结结巴巴也没能说出个完整的话来。
“你也知道你快四十了？”老夫人冷哼一声，“那也不知道努努力。”
“就算儿媳努力，这也不是儿媳一个人就可以的啊！”二夫人矢口反驳。
话音刚落，她就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她如何能在一个母亲面前指责对方的儿子有错，不跟自己同房呢？
二夫人脸色发白。
“你如果不努力，老二会成天想着别人？”老夫人反问。
这话要怎么说呢，女子年纪渐长势必不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自然也比不过醉香楼里三月一换的花魁娘子啊！
再说了，她不是还按照老夫人的意思给二老爷送了一大堆的貌美通房么，东西跨院都快塞不下了，就这还是生不出儿子来，能怪谁呢！
别说儿子了，就连女儿都没见着。
八年前她和二老爷跌下山崖后，她腹中的儿子没了，从那之后她的身体也是时好时差。
跌下山崖……
该不会二老爷从那之后就……
二夫人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身冷汗。
很快她就否认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毕竟二老爷依旧照睡姑娘无误，怎么可能出什么问题呢。
听够了八卦的荼悠终于决心去把赔礼给送了。
老夫人正准备开口继续说什么，感觉屋门口光线一暗，打断了她的话。
她微微眯眼，看清来人居然是荼悠。
“你来做什么。”老夫人语气不善。
不过荼悠并不怎么在乎她到底是个什么语气。
“孙女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没本事留住四殿下的心，想着祖母也是对孙女寄予厚望，但是孙女让祖母失望了，所以特地送来一株百年老参赔个不是。”荼悠轻声说道。
百年老参！
难道是当初卢氏陪嫁的那个…
老夫人眼中有光芒闪过，被荼悠尽收眼底。
这是她在这个家里的另一张保命符——她亲娘的出身。
四夫人是皇商月城卢氏嫡女，这个身份令老夫人忌惮不已，但却总妄想着能从她身上捞到好处。
不仅如此，为了讨好卢氏，她甚至让二夫人收拾了紫风居给那月城来的小子小住，为的就是向卢氏表心意。
说起来，那小子是叫卢谨吧，应该年前就来京城了，但除了卢氏去世的那几天，他从不在东阳伯府露面。
说起来也是个不亲的亲戚，卢氏没了，可不能让这最后的纽带就这么断了，得想办法让荼悠和卢谨多亲近亲近，以后好让卢家人多帮扶一下老二。
存了这样的心思，老夫人便觉得荼悠的价值又多了一分，态度自然也亲近了不少。
“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坐吧。”老夫人甚至觉得自己心情不错，打算留荼悠小坐喝杯茶。
只是荼悠瞄到了二夫人还跪在地上，再一想，方才在荼燕那儿还受了点儿闲气，突然恶向胆边生。
“方才孙女瞧见祖母同二伯母还有话说，打断了大人们说话本就孙女的错，孙女还是先回去吧。”荼悠说道。
二夫人差点儿被气得翻白眼。
她还指望着荼悠留一下，以老夫人对二房和对四房态度的差别，再加上好面子的性格，怎么也不会继续再训下去了。
但是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老夫人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看得二夫人心里是一咯噔，差点儿直接心跳停止。
“也好。”老夫人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哼出了两个字。
瞄一眼二夫人，荼悠便施礼离开了慈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