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裂痕中，黑色的污水缓缓渗出，街道两旁的废墟中偶尔能看到破碎的骨骼和焦黑的残躯。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道异样的身影猛然吸引了顾行舟的注意。
那是一个疯子——他的四肢着地，如野兽般行走着，身形消瘦却肌肉绷紧，每一步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凶戾与狂暴。
他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遍布抓痕与疤痕的皮肤。
脸上布满扭曲的神色，双眼血红，来回扫视，似乎正在寻找猎物。
突然，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顾行舟。
\"吼——！\"疯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蹬地跃起，如一道黑影直扑顾行舟而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指甲锋利如刀，带着狂风般的杀意。
顾行舟脸色微沉，一挥手，一道黑影已经闪电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咔——！”螺旋的层层齿轮伴随着骇人的啸声打开。
虚渊永旋之喉猛然张开那布满尖牙的大嘴，一片旋转的深渊漩涡，带着无法抗拒的吞噬之力扑向疯子。
那些层层交错的螺旋尖牙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疯狂撕咬着疯子的血肉。
\"啊啊啊——！\"疯子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身体被一口口撕裂，血肉横飞。鲜血洒满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的四肢疯狂挣扎，但在那层层尖牙的啃噬下，他的生命力迅速流失。
虚渊永旋之喉仿佛有着无底的胃口，毫不迟疑地将疯子一点点吞噬。
血肉、筋骨、乃至疯狂本身，都被这张充满异界之力的大嘴彻底碾碎，化为虚无。
不多时，地面上只剩下一片血迹，疯子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空气中未散尽的惨叫回音。
白折的小触手，轻轻拍了拍虚渊永旋之喉的螺旋外层，那张令人心悸的大嘴这才缓缓闭合，齿轮般的尖牙消失在黑暗的裂隙中。
“哈哈哈！”白折爽朗地笑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看来地面上的疯子和地下那些直面精神污染的疯子比起来，还是太菜了！真不经吃啊。”
秦默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嘴角抽搐：“圣子大人这召唤物实在太凶残了，连疯子都能轻松解决……”
顾行舟神色淡然，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没有多言。
顾行舟皱了皱眉，心头浮起一丝不安。
他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赤心城，目光微沉，心中难免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虽然虚渊永旋之喉的隐蔽能力强大无比，但显然并不是万无一失，至少那疯子的存在证明了某种诡异的规律——不是所有人都被屏蔽掉。
“疯子能看见我们。”顾行舟低声道，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白折不以为意，依旧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嗯，看起来是的，或许疯子才是能看见这世界真实面貌的少数人吧。”
它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十足，“你们这个世界上的正常人，说不定只是活在虚假信息里面，装作正常的假人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