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过八点,冰梅打来电话,说金红吃过晚饭换了一件裙子又出去了。
虽然我很不认同冰梅的人品和出卖亲友的这种行为,但为了知道金红的第一手信息我不得不跟她虚以委蛇。
我鼓励了冰梅几句,让她再接再厉,有啥消息及时告诉我,到时肯定有她的好处。
挂了电话,我用开水服用护肝片,本想着快速将药片吞进去,结果还是卡在喉咙里半天,想着以后自己每天要吃四次这玩意,不禁让人觉得心灰意懒。
这时玉兰上楼来洗澡,我问她在复印店做事是否觉得辛苦。
玉兰笑着说,如果这都觉得辛苦,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我说按你这么说,那些患了绝症的人岂不都要通通死了算了。
玉兰说,如果允许安眠死的话,我相信大多数绝症患者都会选择安眠死亡,人到那个地步活着已经没啥意思,就是在受罪了。
我没想到玉兰会这么有见解,问她多大了。
玉兰说已经二十一了。
我问谈男朋友没有。
玉兰咯咯笑道,孩子都有了,还谈啥男朋友。说完便去了客房,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澡间。
洗完澡,玉兰穿着短衣短裤出来,别看玉兰貌不惊人,前凸后翘的身子并不比金红逊色,特别是她那又圆又翘的屁股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冲动。
玉兰问我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有的话拿给她一起洗。
我说不用,我自己会洗。
玉兰笑着说,姐夫,你还跟我客气啥,我姐不在深圳,给你洗衣服还不是我应该做的么。说着去了我卧室,找了两件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拿着去洗了。
我问玉兰孩子有多大了。
玉兰得意说,刚满了周岁,是个男孩。
我说你老公是做啥的。
玉兰说是小学老师。
我说你挺不错啊,能嫁给老师。
玉兰说,有啥不错的,真不错的话就不用我出来打工赚钱了。现在的老师也就说起来好听些,其实还不如农村那些手艺人。
我说,怎么说老师也是吃公家饭的,比一般的手艺人肯定要强得多。
玉兰说,我家那口子今年上半年只发了一个月的工资,我若再不出来,一家人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我惊讶说,半年才发一个月的工资,这也太少了吧。
玉兰说,现在乡下哪个学校都差不多,有的小学老师一年下来能吃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我笑道,没想到现在做老师会这么苦。
玉兰说,就是当官的不会苦,反正缺啥就想办法巧立名目向农民收。我家那口子本来是上面分配到学校教书的,去学校报到时竟然要交五千块的上岗费。现在工作了两年多,还没把交出去的五千块钱赚回来。
我说上面分配到学校的老师凭啥还要交上岗费。
玉兰说,凭啥,凭人家手里有权,凭人家说了算,你敢不交人家就不接收你,不给你办理手续,还不能拖,时间一久说不定便按自动离职处理。
这时冰梅打来电话,说店里有人找我。
我问是男是女。
雪梅说是个男的。
我挂了电话,下楼到店里,没想到是小军。
我赶紧招呼他坐下,打开冰箱问他喝啥。
小军问有没有啤酒。
我说我这里只有饮料不卖酒。
小军说那来瓶百事可乐吧。
我问雪梅要不要喝。
雪梅笑着说,哥你拿过来我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