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恍惚，以及，怀念。
梁蔓眼神一暗，咬了咬牙，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好。”
收回目光时，他的眼中有稍纵即逝的不舍。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盛棠忽然出声：“听说你们马上要结婚了？”
“是、是啊，怎么了？”梁蔓停下脚步，神色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没什么。”盛棠笑了笑，走上前，停在了两人面前：“恭喜你了，上位成功。”
上位……
这个词用的就很妙。
梁蔓脸色微变，低声呵斥：“盛小姐，注意你的用词。”
“我用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盛棠一脸嚣张加无所谓：“你可不就是上未成功嘛，要是没有你旁边这个男人，你怕是连这个商场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梁蔓神色有些恼怒，转头去看旁边的顾临川，希望他能帮自己，“临川，你看看她！”
顾临川抿了抿唇，神色很淡：“盛小姐，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乔舒意上前一步，挡在了盛棠面前，冷眼看着他：“棠棠态度有什么问题？”
顾临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忽然猝不及防地收回了目光，拉起梁蔓的手：“算了，不和她们一般计较，我们走吧。”
梁蔓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
等到走出一段距离后，梁蔓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有些委屈地质问：“顾临川，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为什么不帮着我说话！”
顾临川一脸不解：“我刚刚不是帮你说话了吗？”
“你那也算是帮我说话？盛棠都那么嘲讽我了，你为什么不帮我撑腰？！”
她说的可不是事实……
顾临川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可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蔓蔓，她是盛聿的亲妹妹，如果得罪了她，我和顾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看你分明就是因为乔舒意才不与她计较的！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还喜欢她……”顾临川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在梁蔓眼中，就成了迟疑。
“我看你明明就是喜欢她！刚刚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一样，你要是还喜欢她就去把她从盛聿身边抢回来啊，干嘛要跟我结婚？！”愤怒驱使，梁蔓越说越畅快，也越发口不择言。
顾临川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梁蔓一愣，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临川这段时间因为准备结婚的事，没被梁家的几个人蹉跎折磨，早就身心俱疲，只是为了梁蔓一直在忍着。
这会，他突然有点不想忍了。
“蔓蔓，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吧？你说要结婚，我一个人劳心劳力地准备，你说想住大别墅，我买了，你说要把你弟弟带在身边一起生活，我也同意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梁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放在以前，顾临川一看到她的眼泪便会心软、主动认错。
可今天，他看到她的眼泪，心中就只有烦躁了。
“蔓蔓，我有点烦，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顾临川说完这话后丢下梁蔓离开了。
梁蔓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他果然还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