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毒液确实非凡，就连小黑驴长时间浸泡在其中，鳞甲也被腐蚀得尽数脱落。
但，相柳的七张脸，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第一天，陈恕和黑龙的模样都极为狼狈，一人一龙几乎都被腐蚀到仅剩骨架子。
若不是有山海界根的根须作为支撑，他们怕是连尸骨也会被腐蚀到软烂如泥。
第二天，陈恕的肉躯比昨日多出了一层筋脉，黑龙依旧是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第三天，陈恕的肉躯筋肉分明，黑龙血肉模糊。
第四天，陈恕的皮肤在毒液中大放光辉，黑龙再次生长出的鳞甲也乌光发亮。
而且陈恕的境界也以每天数十层的速度频频攀升，至此已有两千九百多层的修为。
再这么下去，陈恕怕是不日就能突破三千层修为大关，并继续朝着四千层、五千层进军。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啊？”相柳失魂落魄，心神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它无往不利的杀人索命手段，怎么就成了这个人类的磨刀石。
淬炼修行，它并不是不懂。
但是，别说是其他人类，即便是换作一头凶兽，即便是它自己，通过毒液淬炼修行也只会毒发身亡，怎么可能会修为层层突破。
“他的藤蔓，有猫腻！”九尾狐目光灼灼，但眼神却百般复杂。
其中有畏惧，有贪婪，亦有……怜悯。
“是山海界根！”老实巴交不善言语的巴蛇，说出来它的第一句话。
身为山海界最顶尖的凶兽，它们哪个不对山海界根畏之如蛇蝎。
“他区区一个人类，能在我的毒液中做到肉身不腐不坏，除了山海界根这等天地初生的神物能帮他做到如此外，断无其他可能。”相柳恢复一些自信，继续疑惑道：“只是，这神物不是为鬼母独有吗，怎么他也有？”
“或许，他是鬼母和仙皇的私生子呢？”九尾狐口无遮拦说道。
听到此话，众兽皆是打了一个激灵。
虽然九尾狐是在胡言乱语，但陈恕身上疑点重重，它们还是小心对待为妙。
“慎言，慎言！”相柳缩了一下脖子，小心说道：“咱们只需遵循鬼母命令将他困在此地便是，莫要再胡言乱语。”
“呵……”九尾狐冷嘲一声，不再胡乱猜测，却挑衅般说道：“就你，只会助长他的修为和能力，还妄言困住他。”
“你行你来啊？”相柳没好气回怼九尾狐。
它以恶水毒液封堵四周，阻拦陈恕出行，这本没有错。
哪料陈恕不走寻常路，竟然依仗着山海界根，借用他的毒液淬体修行。
上前袭杀，会被人族高手阻拦，封禁又会助力陈恕修行，它也很无助啊。
“我来就我来。”九尾狐上前一步，当仁不让：“据说，不死仙兰和蜃龙就让他沉迷幻境十六年。现在本尊亲自出马，定能让他醉生梦死，一梦千年。”
“哼，这小子极其诡异，你还是少说大话的好。”相柳后退一步，将施法空间留给九尾狐。
九尾狐娇笑道：“即便千年不成，拿捏他百年我还是有把握的。百年后，人间便已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的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