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95章不能再害他
不知为何,江淮止心跳骤然加速。
他心中隐隐升起预感,仿佛即将要出大事。
对蓝雁归和皇位他志在必得,如今临门一脚,他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调转回宫设宴。”
清清心中大急,险些捏破袖中装药粉的纸包。
还不待她想出阻拦的办法,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报——八百里加急!”
一名身上带血的士兵急匆匆奔来,铠甲叩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王与成王世子遇刺身亡,其部属指认此案系朝廷所为,现已联合诸侯王势力直逼京师。”
“混账!”
江淮止陡然起身,一把掀开了帘幕。
他虽年过四十,容颜却不减当年。
此际在红衣衬托下,平日温文尔雅的气质全无,只剩下了强势和霸道。
“叛军现今推进到何地了?”
江淮止认定这些人是索要铁矿不成,刻意借机发难。
“铁骑已破三关,如今怕是已经过了汉江!”
汉江乃大梁命脉,北岸若破,十日之内敌军必抵兴邑。
“荒唐!”
江淮止浑身剧震,袖中五指几乎捏碎,眼底寒芒暴起。
“纵是轻骑奔袭,过沅陵、破樊城也需半月。除非......”
他猛然跃下车驾,一把揪住了那士兵的衣襟。
“沿途守军可是尽数洞开城门?”
“各州郡皆言......只奉天子亲诏或虎符。”
士兵望了眼江淮止几乎扭曲的面容,喉结滚动挤出后半句。
“从未听说摄政王监国之事!”
江淮止瞳孔地震,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士兵咽喉,青甲领口霎时凹陷出指痕。
清清见他方寸大乱,一个箭步冲上车驾。
“哗啦”一声,银簪破风,蓝雁归腕间红绸应声断裂。
清清攥住她冰凉的手冲向宫门。
周围一切仿佛都成了慢动作。
她什么都听不见,眼中只有那道厚重的宫门。
一阵疾风掠过,蓝雁归的红盖头飘落在地,又被二人鞋尖重重碾过。
破空声骤然响起。
“你快走!”
清清嘶喊着推开蓝雁归,自己闭上了眼睛。
金属撞击声在耳畔爆鸣,她被气浪掀翻在地,左臂传来钻心刺痛。
封无痕挡在身前,嘴角溢出血线。
“封师兄!”看清来人,清清不由一怔。
她左手使不上力,却仍是连滚带爬扑到他身侧。
“你怎么样了?”
见他青衫浸血,愧疚如潮水漫上心头。
他明明总是拼死相护,她却常因细枝末节而对他心生猜忌。
封无痕苍白的脸挤出笑意。
“无妨。”
他强提内息横剑在前,将清清严实挡在背后。
点点猩红在碧玺剑穗上晕开。
江淮止冷笑出声。
“不过是条狗,也敢拦主人的路。”
封无痕脸色更加难看,却仍旧没有分毫后退。
他算准今日游行是救人的最后时机,早已在宫门蛰伏。
若要他与清清分离,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江淮止本就无处发泄,满腔怒火终于冲破理智。
袍袖翻涌间真气暴起,他凝指为剑直取二人命门。
封无痕内力本在江淮止之上,奈何他有气硬功加持,周身罡气流转,竟被压得节节败退。
清清双眼通红欲要扑救,却被人死死拽住了衣袖。
蓝雁归将她推开,自己旋身挡在封无痕面前。
“若要取他们性命,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迎着江淮止杀招半步不退,嫁衣在剑气中猎猎作响。
江淮止瞳孔剧震,强行逆转真气,顿时遭到反噬。
他连连后退,重重撞上了婚车,鲜血喷溅在车辕的喜字上。
“雁归......”
江淮止缓缓抬起头,染红的手指死死扣住车架。
“你对我,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没有。”蓝雁归斩钉截铁。
风卷青丝如幕,遮住了她盈满泪水的眼睛。
“正峰死了,景深也死了,我活着还剩什么?”
一切冤孽由她而起,自然也该从她结束。
江淮止惨笑渐成癫狂长啸。
“江正峰......你怎还念着他?!他不过是个人渣!”
他目眦欲裂,满口血腥喷溅而出。
“你若想死,那便让所有人陪葬!”
江淮止因强练气硬功经脉错乱,此刻全靠恨意强撑。
他掌心内力凝聚,孤注一掷拍出杀招。
凌厉掌风在即将劈中蓝雁归面门时骤然凝滞。
他终是狠不下心,手指抽搐着改抓她衣襟,将人狠狠甩出战圈。
眼见掌风即将贯穿封无痕心口,清清移形换影施展到极致,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硬生生插进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