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拿着东西匆匆走向检验科，江临则把裴砚拉到一旁。
“你难得这么积极帮忙，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江临目光如炬地盯着裴砚。
裴砚愣了一下，随后沉声解释道：“你那回访申请什么时候下来还不一定呢，现在想要了解后面那个人，剩下的唯一一条线索就只有喻栎了。”
江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算了，不管怎样，如果真的能够匹配上，也算是一件好事。”
江临一边说着一边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裴砚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念叨着些东西。
“那个回访申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裴砚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故意拖长了语调，跟在江临的身后喊着。
江临轻轻笑着，走在前面，思索着开口，“别急啊，大概还要一两个星期吧……”
“啊↘↗怎么这么慢？”裴砚哭丧着一张脸，快走了几步，从身后虚抱住了江临，赖在了他身上，“那我的编外申请报告呢？”
江临无奈的苦笑着，拖着裴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不忘关好了门，“你那个更慢，急不得，最少都要半个月呢。”
裴砚环住江临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提议，“你说我要是走后门呢？应该比较快吧……”
江临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不失为一种办法。”
顿了顿，他又想起来了什么，别过头，跟趴在他背上的裴砚提起，“我今天去找林副局了，他还跟我提起了你来着。”
“林叔叔啊……”裴砚侧脸贴在江临的背上，回想着一些事情，“我回国之后确实没有去见过林叔，看到你填的申请报告的人是我，他应该很意外吧……”
江临听到这话，也开始回想起了林副局当时的态度，“嗯……林副局态度还挺复杂的……”反正他看不懂。
裴砚趴在他的背上嘟嘟囔囔的，跟个要人背的小孩子似的，“不复杂才怪啊……林叔也算是从小把我看到大了，他知道我怎么想的，也知道我爸怎么想的……”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觉得我有这脑子不用太可惜，又觉得我爸的做法太极端，应该尊重我的思想。”
江临就那么勾着嘴角，默默听着裴砚的嘟嘟囔囔，“那你是怎么想的？”
“嗯？”
裴砚有些不太理解他想让自己说什么，毕竟他怎么想的都做了出来，江临都知道。
江临也不嫌累，就这么站着，任由裴砚卸下浑身力气倚着他，“你说你不想做和刑警沾点边的事，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们，甚至发展到现在，你还要做支队顾问。”
江临轻声说着，声音温和的像哄孩子似的，“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想接触到这个行业的吧，只是碍于面子，觉得顺着你父亲的意志做事像是妥协，丢了面子。”
“……”
裴砚沉默了，江临的话像是一把没开刃的剑，随意一丢，却中了他心中的那个十环。
见裴砚沉默，江临也只是淡淡挂着笑，没有再开口说其他什么话，给足了裴砚的思考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临才缓缓开口，“其实你还挺喜欢办案子的吧，一步步找到突破口，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的那种感觉我能理解。”
说着，他又回想起来了裴砚那胸有成竹的笑，“而且……你每次说到自己的猜测时，都是一副笃定的表情，你很确定你的猜测不会出错。”
在江临说完这话后的半晌，也依然没有听见裴砚的回应，就在江临觉得裴砚不会在开口说话的时候，裴砚还是开了口。
“其实……我那么不想和刑警沾边，也不只是因为我爸……”裴砚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江临有些欣慰的笑了，放轻声音，应和着他，“那还因为什么？”
裴砚这回默言了好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个大石块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嘴开了又关，关了又张，可就是蹦不出一个字。
末了，他算是放弃了，沉闷的声音开口，“我……还不太想说，说不出来……”
江临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安慰他，“没关系，等以后你哪天想说了，再说那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