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落下，重光形态的欧布在楼宇间抬起头。
季零顺着胳膊上划破了她衣袖的锋利剑刃，对上无幻魔人那双绿色的眸子。
“想去帮他吗？”蛇心剑灵活的动了动，将季零被划破的衣袖挑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腕带。
察觉到他失望的情绪，季零将手揣进兜里：“我不该帮他吗？”
“真的很碍事啊……零酱。”
如果当初没有伸手把她救下来，也许……不，哪怕没有他，以季零的实力也不可能出事的。
无幻魔人撇了下头，没有将心里想法说出口，却察觉到了季零那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视线。
感觉什么想法都能被看穿，真是糟糕透了。
季零猛地往后一撤，避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铛——”
蛇心剑和游云三号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拦不住我。”季零歪头避开刺来的剑刃，一只脚往后撑，将腰肢下降到令人心惊的弧度。
横过来的蛇心剑从面前划过，削去一缕因为惯性没有落下的发丝。
无幻魔人流畅的攻击并没有伤到季零分毫，游云三号总是恰到好处的在最后的时机挡在蛇心剑面前，让无幻魔人发出压抑的低吼。
“明明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凭什么？你不是从过去来到现在的吗？！你不是说会相信我吗？你不是支持我的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能量聚集，大楼崩塌，交叠的声音仿若末世的狂想曲。
随着欧布砸在了旁边的大楼上，碎石飞舞，挥舞的蛇心剑扫开飞来的碎石，再猛地竖斩，和游云三号擦过，深深地砍进了季零的肩头。
季零随着力道单膝砸在地上，两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你…”
她怎么没挡住？
蛇心剑整个砍进了季零肩膀，伽古拉的神志几乎是瞬间回归，看着单膝着地的季零，轻颤着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季零疼的眉心抽了抽，稳住表情后伸手将剑拔了出来。
“……是，我的确说过。”
“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相信你的人，伽古拉。”
因为伽古拉的一番话，想起了当初在飞船上的对话，季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伸手递出蛇心剑。
“真是过分啊，伽古拉。不要把我想成会陪你毁灭世界的人啊……”
明明贝利亚才是那样的，她看起来很反派吗？
迷失了本心的伽古拉，季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总感觉说什么都是徒劳。
伸手接过蛇心剑，伽古拉控制不住的看向那道快要染红了季零半个身子的恐怖伤口，却猛地愣住。
……伤口，愈合了？
季零站起身把风衣脱了下来，理了理身上随手搭的一件内搭t恤。
还好里边这件是黑色的，目前除了味道大了点，倒是不大看得出来有血。
季零伸手，将风衣在伽古拉面前展开，从肩膀处那道口子里看他：“你得赔我衣服。”
无幻魔人的形态转变，身穿黑西装的伽古拉复杂的眼神穿过这道浸满鲜血的口子，和没心没肺的季零对视。
“刀剑相向还能分心，你根本就没有认真起来……”收起蛇心剑，伽古拉移开视线，话还没说完，就伸手接住了被扔过来的衣服。
“嘛～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认真的，但绝不是和现在的你——不要转移话题啦，你不会忘记了吧，这衣服可是你帮我挑的。”
伽古拉一愣，看向手里的风衣。
“好吧好吧，帮你回忆一下——那个地球的事结束之后，心地善良的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便苦口婆心（生拉硬拽）的带你去逛街（当苦力）了。”
季零手舞足蹈的走到伽古拉身后。
“这件就是你帮我挑的，我很喜欢哦！目前在这里我还没有见到一样款式的，所以——你得赔我一件一样的！”
季零围着伽古拉转了一圈，时不时伸出手暗暗使劲戳他的肩膀。见伽古拉脸色逐渐奇怪，知道他应该是想起来了一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一模一样哦。”
在怪力下稳住自己下盘没有被戳的一个踉跄的伽古拉没说话，见季零转身离开，再抬头看了眼那边被打到消散的欧布，随手将衣服丢开：“啧……算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让越走越远的季零听见。
季零的背影消失在余光里，伽古拉转身把衣服又捡了起来，展开上下左右，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