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不承认，目光落在凯的背影上，耳边伴随着小孩的哭声。
他似乎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看季零：“我不能不甘心吗？”
季零闻言摇头：“你当然能，只是……虽然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以什么来定义你们，进行‘承认’、给予力量的，哦，还给分配任务对吧？”
“反正就我短暂观察来看……”
“有没有一种可能……”
季零的停顿过多，让伽古拉不由侧目：“什么可能？”
季零看了一眼凯，抬手拍在伽古拉的肩膀上，让他弯下腰。
伽古拉被迫弯腰，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力气怎么这么大，就听到耳边来自季零的小声哔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凯比较单纯好骗？”
哈？
“刚得到力量就被推出来做这种强度的任务，怎么看都有点黑心吧，如果没有你在旁边指导的话，这个虫子怪兽他打的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季零自顾自的分析，“他那种单纯好骗的一般都是黑心老板的首选，像你这种比较精明的……嗯，一般肯定都会pass掉。”
更何况凯一看就是正义的小伙伴，伽古拉……带着一股子反派的戾气。
这句话季零选择默默吞回了肚子里。
不兴说啊。
伽古拉忍不住看了又看凯的背影。
那边的凯因为心疼孩子，将他抱进了怀里。
伽古拉看一眼认真分析的季零，再看一眼神情悲痛的凯，一边耳朵是季零奇怪角度的分析，一边耳朵还能听到来自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遭遇这种不幸”的承诺。
伽古拉拧着眉毛皱着脸，陷入了沉默。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
“凯。”
终是听不下去凯对着孩子的一通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了，伽古拉一巴掌推开还在碎碎念的季零，叫住了凯。
两人来到边上。
“不要许下根本无法实现的承诺，战斗是不可能没有牺牲的。”
季零站在两人旁边，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
这句话她是认同的。
毕竟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凯淡淡的反驳：“不可能这个词，不过是已经放弃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季零被痛击。
“一切事物都是有极限的，信念……并不是万能的。”
季零再次被痛击。
不是万能的，但是有用。
是吧妈妈。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是我追寻理想有错吗？”
“没错……只是太过荒唐罢了。”伽古拉沉下了脸，知道这场对话已经出不了结果了。
任何战斗都不可能没有伤亡，他们都是人。
人都是有极限的。
“那我恐怕做不了聪明人了。”凯和伽古拉擦肩而过。
季零看着两人平静又暗藏汹涌的言语交锋，垂下了眼帘，耳边响起悠扬的口琴声。
在她眼里，两人没有对错。
伽古拉缺失了信念，太过现实。如果将救一个人和救一群人的电车问题摆在两人面前，伽古拉或许会犹豫，但清楚实力的情况下他应该是会选择救一群人。
但凯应该是会选择竭尽所能将两边都救下，哪怕自己做不到，哪怕会将自己搭进去。
所以光环才会选择他成为“光”吧。
当然，伽古拉这里应该还得加上一个“两边都是陌生人”的前提。
如果放在另一边的那“一个人”是他所熟悉的，在乎的。
或许他的选择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