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仙见状,惊愕得瞪大了双眸。
须臾之后,她故作佩服的鼓着掌,捏着嗓子调侃道。
“哟,沈大人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不过你放心,本宫此举断断不是为了取你性命。”
“以后每隔七日,本宫都会派人送一粒解药到沈府的。”
“直到你帮本宫寻到玉玺为止。”
说来说去,她还是为了玉玺。
沈容芷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掠过一丝不屑,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阴险和狠辣。
“娘娘放心,微臣自当尽力。”
他毫不避讳的迎视着萧霓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服。
萧霓仙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玉手抚弄着石桌上摆放着的那盆绿牡丹,淡淡道。
“沈大人,本宫要的可不只是你的尽力。”
“此番苏汐月生命垂危,正是你用她的性命,去向夜景湛换取玉玺的好时机,你可一定得把握好了。”
“本宫每次送给你的解药,可都是只能撑七日的。”
“而且,那解药只有七颗,若是你寻不到玉玺,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你可能就要……”
话说至此,她粉唇一紧,用力的扯下一朵开的正旺的绿牡丹,接着道。
“一命呜呼了。”
她这分明是在告诫沈容芷,若是他寻不到玉玺,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容芷虽然心里不满,表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分毫。
“微臣明了。”
临近夏日,南疆城内。
日头高悬,将万道金光毫无保留的倾洒而下,烤得这世间万物似被罩进了一口无形的热锅。
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安瑞祥手持一张折叠着的告示,脚步匆匆的走进一处豪华的宅子内。
门口的回廊里,三丫正捧着一盘葡萄,吃的香甜,看到他大汗淋漓的模样,显然很是好奇。
“安公公,发生什么事了?”
安瑞祥只冲着她淡淡一笑,脚下却未作停歇,更没有一丝要回答她的意思。
三丫斜着他的背影,不满的瘪瘪嘴。
“牛什么牛,再牛你也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狗眼看人低!”
夜景湛带着他们离开擎天岛后,便与白睿渊他们取得了联系。
有了夺回皇权的资本,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在筹谋,尽快集结所有兵力一举杀回上京,将名不正言不顺的祁远竹赶出皇宫的大事。
夜景湛念及元念薇他们三人在岛上对他的照拂之情,故而一直将他们带在身侧。
在这座宅子里,三丫和四牛虽不及元念薇身份尊贵,却也是无人敢得罪和冒犯的。
平日里安瑞祥对她谦恭有礼,今日怎的这般慌里慌张的,连跟她搭话的功夫都没有了呢?
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葡萄,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悄然跟随在安瑞祥身后。
宅子的大厅里,夜景湛和白睿渊正站在一张手绘的地图前,指指点点的商议着什么。
安瑞祥迈着小碎步进门,垂首顿在一旁。
“皇上!”
他仗着胆子,轻声打断他们。
“奴才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夜景湛这才回转身,满脸疑惑道。
“说吧,何事?”
安瑞祥不经意的瞟一眼站在一旁的白睿渊,躬身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告示双手呈到夜景湛跟前。
“丽妃娘娘染上了天花,奴才想到苏府去为她治病。”
“虽然奴才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医好她,可至少奴才能够陪在主子身边。”
话说到这里,他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颤声哀求道。
“还望皇上允准。”
夜景湛星目盯着手里的告示,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他原本以为,苏汐月在苏墨尘那里,应是会过得很好。
所以他心里无论多么想念她,都没有去苏府寻她,毕竟在夺回皇权之前,他还是有一段曲折的路要走的。
他不想要苏汐月跟着他受折腾,他只想要在收复江山之后,将她风风光光的接回宫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染上天花这种嗜人性命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