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让贺尧年察觉了。
可贺尧年偏偏又问她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呀。”
明黛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此时此刻她并不是很想和贺尧年说话。
心里生出一种隐约的难以启齿的让她暴躁的不爽。
她知道自己很不应该。
但情绪这种东西很难控制。
不过就算控制不住，她也没直截了当表现出来。
“什么时候回去？”
贺尧年问：“下班了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呢？”
他这还质问上了。
明黛皱眉。
“见了个客户。”
“男的女的？”
明黛：“？”
莫名其妙。
“就是客户嘛，还分什么男女。”
“那现在快回去了没有？”
明黛车还没启动呢，脑子有点疼，她伸手轻按着太阳穴。
“还没呢。”
“客户还没走？”
明黛：“……您问这么详细，是有什么事吗？”
贺尧年沉默。
好一会儿，“没有。”
明黛：“……那我开车了，挂了。”
车进院子后，灯光照到贺尧年的那辆跑车了。
明黛握着方向盘的手默默攥紧。
若无其事下车，见贺尧年也从车里下来。
院里没了光源照亮，他高大的身影一下隐于黑暗。
明黛心跳得很快。
声音如擂鼓，一路从血液里狂窜至耳朵。
她原地稳了稳心态，又深吸一口气。
这才假装惊讶。
“三叔，你怎么来了。”
明黛笑着上前。
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向贺尧年。
“你来多久了？”
贺尧年也朝明黛走了几步，到她跟前才停下。
“没多久。”他说。
离得近了，明黛闻到贺尧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甜蜜蜜的，和白天方梨身上的如出一辙。
明黛别开了眼，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
“这大晚上的，三叔过来干什么呀？”
心情还是失落。
甭管合不合适，反正就是失落。
却又不想让贺尧年察觉。
明黛侧身对着贺尧年，想着要不要去开门。
可如果贺尧年想进去怎么办？
不是。
贺尧年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啊？
她不迟钝，甚至有些自我良好。
可她又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
她和贺尧年身份地位上的落差，以及叔叔和侄媳妇之间的沟壑。
“不打算进屋吗？”
贺尧年没回答明黛的问题，反而看着明黛侧对着他，也不去开门，垂着小脸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明黛不太想邀请贺尧年进屋。
可贺尧年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
明黛顶不住压力，这才磨磨蹭蹭去开了门。
贺尧年跟在她后面。
明黛朝他看一眼，贺尧年淡淡扬着下巴，表情冷酷，一副也要跟着她进门的样子。
明黛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个看腰的好机会。
择日不如撞日。
她顿时坚定了信念，大步进了屋。
贺尧年果然随后也踏进了她的客厅。
这个公寓挺大的，明黛一个人住会很显空旷，可贺尧年的到来一下把这偌大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