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安撕下个鸡腿,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扭头看向角落里黑发掩面的韩醒。
之前一身青袍,意气风发,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此刻精神萎靡,身形瘦削。
“你是读过书的,不需要我这个粗人再说什么了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
犹如石头般一直未动的韩醒,缓缓抬头,伸手扒开眼前长发,起身坐到桌前,不管手掌脏净,抓起桌上的烧鸡就塞进嘴里。
杂乱的长发同时进嘴,他都懒得去管。
狼吞虎咽一通,拿起桌上的清水,倒进嘴里,轻咳几声。
关进大牢后,韩醒如行尸走肉般,水米未进,此刻瞬间有解脱之感。
饱腹感传来,突然带给他死而复生的感觉。
还是活着好。
许辰安说的对,要死就干净利落的死,不想死,何必折磨自己。
别人的死,与自己有何关系。
妖魔乱世,纷争四起,自己活下来才是王道。
韩醒三下五除二吃掉烧鸡,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涣散的眸光看向身穿白衫的许辰安。
“为什么来看我?”
“学了你给的功法,算是承你一份人情。”
许辰安说的坦然:
“当日,陈三洪知道我学了踏雪八步,按照规矩,其实可以废了我的。
你知道为什么他没出手吗?”
韩醒沉思,良久后缓缓开口:
“他早有预料玄洪门会出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走哪?
脱离玄洪门。”
“他有自己的苦衷吧。”许辰安没妄加猜测。
谁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想的什么。
各有各的算计罢了。
“你对玄洪门勾结妖魔的事不知情,调查清楚,关你几天应该就放出去了。
能在这乱世留条命不容易,好好活着吧。”
许辰安说完,起身便离开。
对于韩醒以后是读书还是继续修武,他不愿问,也懒得管。
功法的情分用完,别人的因果,少干预为好。
韩醒目送许辰安走出大牢的挺拔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二十三四的人,还不如一个十九岁年轻人的思想成熟。
在他面前,自己好弱,弱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许辰安回到斩魔卫府,蹑手蹑脚的跟小偷似的四处查看,提防姜燃突然杀出。
“许兄……”
豆包突然冒出,拍了下许辰安的肩膀:
“我收拾完东西去找你,你就没影了?
要高升,就忘记咱们一个被窝睡觉的情分了?”
“去……”许辰安拍掉豆包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掌:
“谁跟你一个被窝睡觉的?不要毁我名声啊。”
豆包无所谓,走在许辰安身侧,笑嘻嘻的向住所走去:
“知道你找谁,姜家大小姐吗?
已经提着银凤枪离开了,说是遇到你,肯定要跟你战一场。”
“好男不跟女斗。”
许辰安大气的摆摆手,回到自己屋子门口,遇到来送玉符的赵立。
可以用来传音和纳物的玉符。
“东西保存好,人亡,玉碎。”
简单交代几句,赵立转身离开。
豆包看着许辰安手里的玉符,既有高兴,又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