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朝的这个想法有点出格。
他在龙山中学读高中的时候，班里的女生中，除了几个领导的女儿能戴得起胸罩，其他女生都穿着小背心，有的家境不好的，只能把一块白布缝上带子，缠了一圈，勒在胸上。
每到夏天，女生们上身只穿着一件的确良褂子，戴胸罩的，能在背后看到两条细细的带子，着实引人遐想。
“柳柳戴上胸罩，到了夏天，也会引人遐想，可能会不安全。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有能力保护她了！”
陈援朝二话没说，就来到女装柜台前，花了3块2毛钱，买了一个中号的胸罩。
这个年代的胸罩，大约只有四个号，小号、中号、大号、特大号。至于30D、32D之类的区分，应该是80年代之后才有的吧！
他把胸罩装进兜里，一边起一边想：“等我和柳柳关系挑明，她接受我了。我把她那里多揉揉，争取她早点换大号的！”
接着，他又给自己买了两条内裤。
出了百货大楼，刘少波问道：“你买了什么？”
陈援朝肯定不能照实说，就把内裤拿出来：“就买了这个！”
刘少波一拍大腿：“乱花钱！等我们去工地演出，我会再来采购一次，买几身绒衣、绒裤。到时候，我会给你带裤衩的！”
陈援朝笑道：“既然买了，又不能退！”
刘少波连声说道：“回家、回家！”
他们回到红星公社的文化站，正好赶上吃晚饭。
吃过晚饭，陈援朝拉住杨金山：“师兄，我今晚要去田集一趟，想在那边住一晚，要明天早晨才能回来！”
杨金山猥琐一笑：“怎么？你要跟弟妹住到一起吗？那你得先领结婚证，别等她的肚子大了，村里人会笑话的！”
陈援朝假意发火：“我们只是两情相悦，还没到结婚那一步呢！下次见到了，可千万别在叫‘弟妹’，早了点！我这次去，是要看望那些知青，毕竟他们曾经收留过我！”
杨金山拍着他的肩膀：“那你去吧！你把所有的门都锁好，我今晚也不回来住了！”
“怎么，你要住到嫂子家里了吗？”
“不，我带红霞回家一趟，跟我爹娘见见面。如果爹娘没有意见，明天他们就请媒人去红霞家提亲，尽早把这事给定了！”
这回轮到陈援朝露出猥琐的笑容：“你刚才还说我呢，我看你们该登记了。再不提亲，嫂子的娘家人要急了！”
杨金山挤眉弄眼：“如果爹娘没有意见，我今天晚上就不让红霞回家，直接在我家住！”
陈援朝捶着他的胸大肌：“嫂子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我师父、师娘一定不会有意见的！你早点走，争取明天把事情定了。年前水利大会战暂停，我们就能喝上你的喜酒！”
“那我也祝你早点跟弟妹好事成双！好了，我先走了！”
杨金山走后，陈援朝也把文化站的所有门都上了锁，自己步行回田集。
这段时间，白昼越来越短，吃过晚饭天就黑了。
夜色里，陈援朝走在大路上，倒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上午，田春英、二婶、表妹都被顾所长带去派出所，也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
田春英作为烈属，可能会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至于二婶和表妹，肯定要被拘上几天。
陈援朝这次回田集，如果被人看到，弄不好要挨打的。
前面就是田集的村庄了，陈援朝越发忐忑不安。
他刚刚来到村口，就看到前面走来几个黑影。
“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晚了，他们要去哪里？”
陈援朝担心自己被认出来，急忙跳到路边的水沟里，幸好沟里没有水，天上也没有月亮，不怕被人看到。
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已经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们出来时，没有人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