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聿琛正好听见了张欣彤的话。
心头莫名一紧，他呼吸都有一瞬的不稳，带着忐忑。
念念她……会原谅自己吗？
定了定神，卓聿琛朝里望去。
可惜的是此时颜念念坐在椅子上，后背冲着门口，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念念，你怎么不回答？”张欣彤神色不解，“是不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你也没有想好？”
“不是。”颜念念摇了摇头。
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刚刚她走神了。
并没有想会不会原谅卓聿琛。
因为这种已有答案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她再费心神。
她在复盘的是，求婚宴那一日该如何一步一步引许菲入局。
自食恶果。
好送她上路。
瞧颜念念的反应，张欣彤顿时就明白了。
这下，她放了心。
“还好还好，念念，你知道我多怕你定力不足，一感动就忘了以前他对你的伤害了。”
“怎么会呢？”
颜念念缓缓转身，清冷眸子里泛起了阵阵寒凉。
“我又不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变了心的男人，就像是垃圾，避都避不及，怎么还可能再捡起来。”
“也是！”张欣彤赞同地点了点头，“欠你的他也该还了。”
“是啊，该还了。”
眯了眯眸，颜念念轻叹了一声。
轻缓的声音入了耳软软糯糯，特别好听，却毫无温度。
门外的卓聿琛身体里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原来……
自己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其实……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
压抑，沉重。
呼吸变得艰难。
勾唇，苦笑一声，卓聿琛缓缓转身。
此时此刻，他情绪异常低落，一步一步，像是被抛弃的可怜人，缓缓离去，没了走进去的勇气。
“这……”
助理傻了眼。
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颜念念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是为了讨债，报复当初她所受到的种种羞辱，在卓家遭受到的冷淡之仇。
哎！
满腔热情被泼了一盆凉水，卓总该多难受啊。
想到这里，助理一脸担忧地追了上去。
可卓聿琛一言不发，身上气息有些渗人，也不开车，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想劝，助理又不敢上前。
就只能默默地在卓聿琛身后跟着。
而自己手上拎着两道特意打包，精美的菜，此时变得尤为讽刺。
讽刺卓总的一厢情愿，以及……他的卑微落寞。
就在助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两道菜，生怕会刺激到卓聿琛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证照，卓聿琛突然停下了脚步。
助理差一点撞了上去。
“卓……卓总，怎么了？”助理忐忑地问。
卓聿琛缓缓转身。
他深邃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餐盒上，“菜给我。”
助理不明所以，只能乖乖将餐盒递上。
另一只手摸了摸餐盒的外壁，卓聿琛吸了吸鼻子，轻声喃喃，“耽误了一会儿，菜有些凉了，口感差些，也不知道念念还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