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轩身子一抖，紧张抬头。
就瞧见董燕起了身，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她表情狰狞。
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卓轩紧张极了，“奶奶，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你是颜念念生的。”来到卓轩近前，董燕表情狰狞地抬起手，狠戳向他的脑袋，“跟她一样讨厌。”
“进来见到我连句话都不会说，你没长嘴吗？”
卓轩又怕又疼，眼泪汪汪，“奶奶，我跟你打招呼了……”
“闭嘴！”
董燕又是一声呵斥。
打没打招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她在颜念念跟前受了气，吃了瘪。
现在……
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个出气筒罢了。
“瞧你垂头丧气的怂样，哪里像我卓家的子孙，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玩意儿。”
董燕加大了手戳卓轩脑袋的力道。
态度及其恶劣。
卓轩小脸苍白，身子僵硬，惊恐地像一只站在暴风雨里小鸟。
瑟瑟发抖。
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儿。
他想哭却不敢哭。
这时，管家听到动静走过来查看。
见状，卓轩下意识求助地看向管家，希望他能劝劝董燕。
可谁知……
为了自保，管家一缩脖儿，一句话没说又退了出去。
这下，卓轩绝望了。
好在又过了一会儿，董燕戳累了。
“滚回房间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卓轩这才得以挣脱，掉在地上的书包都没来得及拿，就蹬蹬蹬跑上楼。
回到房间，他这才敢扑在床上哭出声来。
泪珠儿扑簌扑簌往下掉。
枕头都弄湿了。
都是因为妈妈，因为她自己才受了这么多委屈。
奶奶才会这么对自己。
他恨她！
恨这个现在宁可给那些小要饭花子当妈妈，也不肯像之前那样对自己的颜念念。
凭什么她现在可以跑去孤儿院里逍遥快乐？
凭什么？
卓轩那颗幼小的心灵，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扭曲……
……
董燕再度坐在沙发上，重心往后一靠。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别说，冲着卓轩发了一顿脾气后，自己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这时，卓聿琛回来了。
看见他，董燕眼前一亮。
“儿子，你终于肯出院了。”迎了上去，董燕满脸欣慰。
虽然她心里恨不得将颜念念给千刀万剐，但这种局面是她最喜闻乐见的。
这下，卓氏集团不管是高层，还是员工，都能安心了。
“嗯！”卓聿琛点了点头。
接着，他瞧见躺在地上的书包，卓聿琛忍不住皱了皱眉，问，“轩轩的书包怎么扔地上了？”
董燕眼神闪了闪。
她故意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孩子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难以管束，令人头痛。”
“妈妈看这孩子以后难成大器。”
“可咱们卓家百年基业不能没人继承，儿子，为了将来着想，你还是赶紧给妈妈多生几个基因好的孙子吧！”
董燕故意咬重了“基因”二字。
暗示颜念念的下贱。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出身最高贵，家世最好的名媛才配得上自己二字。
真不知道聿琛看上这个贱人哪儿了。
卓聿琛意味深长地眯眸。
脑海里，闪过了颜念念那张精致瓷白的小脸。
心头微漾，止不住泛起了阵阵的悸动。
好多好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