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庄思媛呼吸一窒，急切辩解：“可是，景夏，你当初不是……不是没坐牢吗？”
顾景夏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句话会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来。
一直以来，庄思媛都对她疼爱有加，她以为，在母亲心里，自己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
庄思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景夏，对不起，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顾景夏的心沉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妈，顾雨橙她只是一个私生女，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生下来的孩子！她真的值得您这样……用您亲生女儿的前途来给她铺路吗？”
“景夏！不是的！”庄思媛慌了，急忙解释，“雨橙她从小……漂泊，过得很苦。你爸爸他……让我照顾好雨橙，这也是……他对我的认可。如果我做不好，你爸爸会生气的……”
顾景夏觉得荒谬，打断庄思媛的话。
“所以，您是把自己当成顾家的大房了是吗？要照顾好妾室的孩子，才能巩固您的地位？”
庄思媛被噎住，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从未想过，女儿会这样看待自己，这样尖锐地质问自己。
顾景夏心中疲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妈，以后，如果您是因为顾雨橙的事情，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引擎声回响。
周斯年专心开车，没有说话。
等红灯时，他转头看了顾景夏一眼，眼神担忧心疼。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顾景夏的手，掌心温度传递过来，带着安抚。
“没事，有我在。”他声音低沉温柔。
顾景夏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热源，叹了口气。
“其实阿姨她……思想可能比较传统，”周斯年留意着顾景夏的表情，“但是，她心里肯定是爱你的，你别太往心里去。”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难受。”
“如果她完全不爱我，那我做什么都可以放开手脚。如果她全心全意地爱我，那我也可以把她拉到我的阵营里……”顾景夏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偏偏是这样，好像爱，又不够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斯年也跟着轻叹一声，他明白顾景夏的纠结。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情，最是磨人。
“别太难受了，”他柔声安慰，“我们先走一步看一步。”
为了缓解气氛，周斯年主动转移话题。
他侧身看向顾景夏：“对了，新地皮的设计项目，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果然，一提到工作，顾景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坐直身体，原本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设计方案已经基本定稿了，我们团队反复修改，最终呈现的效果，我觉得……非常棒！”顾景夏语速轻快。
周斯年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看着顾景夏神采飞扬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顾景夏把整个项目的方方面面都和周斯年做了详细介绍。
“很不错。”周斯年听完，给予高度评价。
“那么，你估计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施工队这两天应该就可以进场了。如果不赶工期，预计两年左右可以全部完成。当然，如果需要加快进度，也可以缩短到半年，不过……那样的话，成本至少要翻三倍。”
周斯年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想不想早点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