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许良却说：“再翻这一页就不用翻了！”
顾春来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两指轻捻，想要错开粘在一起的书页。
可他常年练武，手指早已磨得干燥光滑。
再加上他平时不看书，这就导致他竟无法顺利将薄薄书页翻开！
无奈之下，他只得伸手在舌尖一抹，湿了手，这才将纸张翻开。
“然后呢？”
顾春来看向许良。
许良笑道：“没了。”
顾春来皱眉，“没了？”
“是啊，怎么下毒，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你……”
顾春来眉头紧锁，伸手悬在半空，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你要我翻书，我翻了一页，两页，不对，下不了毒……翻不开，我……我明白了！”
他恍然明白许良为何问他看不看书了！
因为看书的人翻着翻着会发现书不太好翻页，为了容易翻开，便会不自觉地伸手在舌尖抹一下。
若是在书角下毒，看书的人又毫无防备，那便能轻松下毒成功。
明白这一点后，顾春来再看许良的眼神已经变了。
要说这小子心是真的细，但这下毒的计也是真的毒！
须知下毒都是讲究个神不知鬼不觉。
顾春来在许家做了不少暗中出手的勾当，其中自然包括下毒。
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可以在人翻书时舔手指这个细节上做文章。
可他马上又摇头道：“你这计好是好，却无法实现。”
许良奇道，“为何？”
顾春来无奈道：“他是廉亲王，这么多年来搜罗了不知多少书，单论禁书的话只怕皇宫都没他的多。
老爷是武将出身，不喜读书。
你爹做文官不假，却也不擅此道。
就算是我现在暗中遣人搜罗，只怕也难入萧荣的眼。”
哪知许良哈哈笑道：“春来叔，我当是你找不到合适毒药，原来是担心没书。
放心吧，我这有！”
许良狠狠揉了一把鼻子，这才拿开纸张，将初稿递了过去。
“这是我早就想好对付廉亲王那老王八的计策，几日前就开始动笔了，刚好可以用上。”
顾春来将信将疑：“你写的？”
“不然呢？”
顾春来摇头：“禁书，多是有念头的，你现写得怎么……”
他目光陡然睁大，看了看手稿上的字迹，又看了看许良，面皮抽搐，“潘氏的外貌，驴大的行货……这是你写的？”
许良挠头。
顾春来深吸一口气，依依不舍地将手稿放在桌上，重新看向许良。
许良笑问：“春来叔，你说我要是把这故事编成册，送给廉亲王，他会不会看？”
顾春来点头，“当然，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看的。”
许良也嘿嘿笑道：“那就好，我记得廉亲王有七个儿子。”
“要是七个都不是他的呢？”
“那就可惜了，他错过了一本这么好的精神食粮。”
顾春来起身道，“我去准备毒药！”
“今日的练武暂歇，如何？”
许良笑道：“当然，现在什么事都不如弄死萧荣最重要。”
“对了春来叔，找个字好嘴严的人来，再找些光滑软绵的纸来。”
顾春来点头：“字好办，你爹或者福伯，字都很好。纸张你找福伯就能找到。”
许良也起身笑道：“那就分头行动！”
“好！”
爷俩第一次联手，却像配合多年的战友，默契极了。
许良走出书房，恰逢东方红日高升，大放光明，让人心情甚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