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注意到她发丝有些干瘪地粘在一起，手指轻轻摸上，“什么东西？”
“鸡蛋液。”
尤瑾脸色骤沉如墨，眸光冷了几分，转身看向前面坐在一堆被盘问的女人，“是她们砸的？”
宋晚夕点头。
尤瑾掏出手机，“我让律师过来。”
宋晚夕按住他手腕，“不用，聚众闹事而已，定罪很简单，最多也就拘留几天，不需要找律师。”
这时，警察走过来，客气道：“宋小姐，她们都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在网上看到某个博主分享的日常，对你产生敌意，一时糊涂犯了错，我已经教育过她们，也给她们普法，她们认错态度挺好，也可以向你郑重道歉，你看能不能和解……”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
宋晚夕和尤瑾异口同声打断，“不能。”
警察愣了。
宋晚夕和尤瑾也有些诧异，相互看对方一眼。
如出一辙的想法，宋晚夕心里很是欣慰。
宋晚夕看着警察补充道：“她们年纪都比我大，更应该懂得辨别是非对错，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何过错，都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她们这么闲，想要做网络真理的判官，就应该为她们自己的行为负责。”
“宋小姐，其实……”
“都是互不相识的普通人，我凭什么惯着她们？”
警察认同地点点头。
尤瑾态度强硬，“该罚款就罚款，该拘留就拘留，法律规定的事，你们很难做吗？”
“不难做。”警察有恻隐之心，觉得这群中年妇女也是一时被蛊惑犯错而已，但当事人态度坚决，他们也只能依法办事，“那宋小姐过来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
宋晚夕跟着警察去签字。
这时，旁边的妇女问道，“她都能走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警察：“你们就别想走了，打电话让你的家人送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吧。”
这话瞬间引爆这群妇女，恼怒质问凭什么。
有人指责宋晚夕搅乱她哥嫂的家庭，质问警察为何不拘留她。
宋晚夕签完字，抬头看向诋毁她的妇女，温和的眼神里，是坚韧刚烈的光芒。
警察阅人无数，看得出宋晚夕并不是那种没原则又好说话的圣母。
他急忙呵斥骂人的妇女，“你闭嘴吧，聚众闹事顶多就拘留五天，罚款两三百，要是被起诉个诽谤罪，侮辱罪，没个两三年你是出不来的。”
口无遮拦的妇女吓得瞬间闭上嘴巴。
宋晚夕从警察局出来。
看到尤瑾正在门口前面打电话，望着他的背影，她心情有些低落。
尤瑾转身，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他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迈步走到宋晚夕面前。
“麦丽在网上诋毁了你这么久，为什么不处理，也不跟我说？”
他温和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宋晚夕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难受，“我怎么处理？找她理论？跟她争吵？让我哥去教训她？还是去法院起诉她？”
她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
尤瑾深眸暗淡，极其失望，“你就从来没想过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