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楚玉宁并未参加今年的春闱。
因为他担心自己考不到好名次，所以又苦心研学三年，才去京城参加考试。
这一世，楚玉宁被赶出紫云书院，学业成绩远不如上一世，他担心自己考不上进士，所以压根没打算参加今年的春闱。
怎会突然要去京城参加春闱？
沈芫摸不准楚玉宁是因为需要钱才扯谎离开赵家还是真的去了京城，她语气焦急地问：“你表哥是什么时候去的京城？”
王金珠：“冬月初一，他都走了两个多月了。”
从建安到京都至少需要三个月，冬月、腊月、正月，也就是说这个月月底楚玉宁就能赶到京都城。
若他中间搭乘了马车，怕会更快。
计划被打乱，沈芫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们……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贯钱？”王金珠拽着衣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芫，语气充满试探。
沈芫看了眼被折磨得面黄肌瘦的王金珠和王明珠，从袖中掏出两贯钱。
王金珠和王明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充满希冀地望着沈芫。
沈芫却没直接给她们。
当初，是她一句话轻而易举改变了王金珠和王明珠的人生。
可沈芫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不觉得是自己害了王金珠和王明珠。
害了这两个孩子的人明明是她们重男轻女的爹，锒铛入狱的娘，豺狼虎豹般的外祖家和利益熏心的亲表哥。
而她，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想到这，沈芫开口说道：“听说你们阿娘从前对楚玉宁百般提携，就是为了把他供上仕途，好为你们寻求一个庇护。”
“可如今，楚玉宁都中举了，为什么还不肯放你们回家啊？”
王金珠和王明珠听见这话，仰起头道：“表哥说等他考上状元，就把我们都接去京城，以后我们就是官家小姐了，比员外府的千金小姐还要尊贵！”
姐妹俩的声音很嘹亮，她们应该是信极了楚玉宁的话。
沈芫哑然失笑，她没再多说什么，将那两贯钱递给了王金珠和王明珠。
“拿着吧！一人一贯！”
“谢……谢谢！”
王金珠和王明珠接过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她们走后，田氏摇摇头道：“这个楚玉宁可真厉害，怪不得人家都说读书人能言善道，他几句话就能把赵家人哄得团团转！”
沈芫垂下眼睑，不光是赵家人，从前还有她，也被楚玉宁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
田氏又道：“芫丫头，你快回屋喝茶吃果子，我去杀鸡，把这两个丫头打发了，咱们也能好好吃顿饭了。”
沈芫却忙拦住田氏，“婶婶，鸡先别杀了，等下回吧！”
顿了下，沈芫解释道：“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得快点回城！”
“什么事儿呀？这么着急，连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
田氏很失落：“我年前还有晒的有腊猪蹄，就是想等你来时候炖给你吃，你这怎么就要走了呢？”
沈芫拍了拍田氏，笑道：“下回再吃吧！反正我想吃，随时都能回来吃！”
和田氏、小虎子道过别，沈芫就带着萧凌、萧今梦离开了楚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