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玥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桑桑说笑了，这些年你不在，我们都很想你。”
“想我？”鹿桑的目光又掠过站在她身旁的徐玉容，“怕不是想我死在外面吧？”
“鹿桑！”
眼见鹿玥又要受欺负，鹿曜回过神，恼火地冲过来，厉声喝道：“今天是我姐的生日，你最好收敛点！”
“生日？”
鹿桑冷笑，目光移向鹿夫人，该道德绑架的时候，她也会得很，表面功夫而已。
“这是专给我一个人的生日，还是特意给鹿玥操办的，大家应该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破吧？”
徐玉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鹿桑却直奔主题，径直转身走向中央，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各位。”她拿起话筒，声音清亮，不多废话。
“感谢大家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不过，在切蛋糕之前，我想请大家看一段视频。”
鹿玥的脸色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不禁看向了徐玉容，试图从她眼里寻求答案。
可是徐玉容只是冲着她摇了摇头，也不解地看向鹿桑。
这个环节，都没有预防针啊。
视频是什么东西？
鹿玥不淡定了，直接越过去拦住鹿桑，“桑桑，你干什么，不许放……”
可电子屏幕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牢牢操控一样。
鹿玥想要切断，都无从下手。
大屏幕亮起，画面中是鹿玥与一个男人厮混的场景。
她放浪形骸的样子，与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形象判若两人。
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还不够精彩。”鹿桑淡漠地笑了一声。
话音一落，画面好似是被她声控一样，她一张口，屏幕就随着她的意念切换自如。
“我操，劲爆啊，真正开放不羁的原来是养女啊，这床上功夫，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啊！”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场面顿时不受控制，一群人一拥而上，一顿操作地拍摄转发。
画面上的男人被打了码看不到长相，可鹿玥的脸清晰可见。
每个角度都像是精心设计一样，特意挑选出来的。
直到事件开始超乎想象，鹿玥终于脸色惨白，发了疯地尖叫。
徐玉容满脸震撼，盯着屏幕的眼睛缓缓移到了鹿玥身上。
她完全无法相信，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乖巧听话的女儿。
“不，这不是真的，玥儿……”徐玉容呼吸有些急促，捂着胸口险些晕倒。
鹿曜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无瑕顾忌在场众人的议论和拍摄，跑过去搀扶住徐玉容。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刻意污蔑，视频是合成的！不是我！”鹿玥尖叫着扑向屏幕，试图用她清瘦的身影阻挡住一切，“关掉！快关掉！”
徐玉容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画面，盯着巨大的压力，
“住手！”鹿曜愤恨地盯着鹿桑，控制不住怒气指责，“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姐？！”
宴会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鹿曜不可置信地看着鹿玥。
“姐......这是真的吗？”
“别拍了……”鹿玥瘫坐在地上，妆容已经哭花，语无伦次。
“够了！”鹿曜还是不可置信，怒吼，“鹿桑，你非要毁了鹿家才甘心吗？”
“毁了鹿家的是你们！”鹿桑转身面对鹿曜，故意在人前示弱，“当年你们为了面子，宁愿相信一个冒牌货的谎言，也不肯相信我是清白的，现在，你们还要护着她吗？”
这一次，她强势归来，势必要掌握主动权。
这个惊喜，是她还给鹿家的第一份见面礼。
徐玉容泪流满面，“桑桑，我们……”
“不必说了。”
鹿桑打断她，“从今天起，我和鹿家再无瓜葛，至于鹿玥......”她看向瘫软在地的鹿玥，“这是她应得的。”
说完，她大步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鹿玥歇斯底里的哭喊，徐玉容的绝望，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但鹿桑已经不在乎了。
酒店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等候。
后座上，顾乘帆小小的身影乖顺地等在里面。
“妈咪！”看到鹿桑，顾乘帆激动地扑进她的怀里。
鹿桑紧紧抱住儿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
“我们回家。”她轻声说。
祁连城关了电脑，嘴角牵起一抹笑，驱车缓缓驶离。
鹿桑淡笑地看了一眼高耸的酒店，将那些不堪的过往远远抛在身后。
这一次，她用了独属于自己的方式，守护了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