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在勤政殿见的秦渊。
廊下和门口的太监全都面色紧张，几乎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
皇帝短时间内死了两个儿子，御书房伺候的已经被杖杀了好几个了，因此即便看见了秦渊，他们也只是上前谨慎的道：“侯爷稍候。”
面上一点笑意也不敢露，着缓缓打起帘子进去禀告。
不多一会儿，太监出来道：“皇上召侯爷觐见。”
秦渊便跟着太监进令内，不知是殿内许久没有通风，还是因为皇帝在用药，秦渊闻到一股不清的潮湿的腐朽味道。
“臣秦渊，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皇帝有些疲累地撩起眼皮看了秦渊一眼，然后抬了抬手道：“起。”
秦渊刚站稳了身子，皇帝便道：“打哪来？”
“回陛下，刚从家里来。”
皇帝没有出声，秦渊顿了一下补充道：“蔡大人要出发去中州了，去臣家里进行交接。”
这次皇帝点零头：“听东宫的人在你宅子上打了人。”
听，皇帝能听谁，无非是探子。
秦渊像是没听见前半句，只恭敬道：“误会，只是拌了几句嘴，是臣教导不严。”
“哼，的确是你教导不严。”
皇帝的手在桌案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又是那个孙少春，叫朕直接杀了，既然你执意保他，便将他丢到并州去吧，不要呆在御都了。”
秦渊再次给皇帝行礼：“是。”
秦渊什么都没，皇帝已经知道是孙少春，想来前因后果他也已经听了，可是却并没有太子此举有何不妥。
皇帝或许忌惮太子，眼下，恐怕更忌惮他。
秦渊慢慢垂下眼睫盯着金砖上自己的倒影。
完殿内便陷入了片刻寂静，皇帝饮茶后才道：“崇并二州暂时已稳，那边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吧，朕自有安排，雍州那边这几年风调雨顺，朕准备加三成赋税，你去雍州看看，回来跟朕复命，去吧。”
秦渊沉默了片刻，皇帝没有再话，他拱手应道：“是，谨遵陛下圣意，微臣告退。”
他退出殿门的那一刻，恍惚看见双龙戏珠的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是个女人。
门口的太监还是如木雕一般站着，直到他出了宫，送他出宫的太监才道：“贵妃娘娘在里头。”
徐贵妃在，可是雍王已经死了，她还搅弄朝政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