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数？”万大汉一脸茫然地看着校长，“我现在心里乱得跟麻似的，哪里还有什么数？”
校长也是服了气了，无奈道：“还能是什么数？钱呗！现在人家姑娘不饶你，你不赔钱怎么办？你说能出多少吧，我去跟那边谈谈，看能不能说下来。”
万大汉脑袋嗡的一声，他哪有钱啊，虽说葛老太手里也攒了几个钱，可每一笔都是有用处的，没有一分是闲钱。
上次，陈大美要去县里走亲戚，要二十块钱都是东拼西凑，为了把钱凑出来，自己把烟都戒了，现在哪里有钱赔给白慧娟？
“还，还得赔钱呀？五块钱行不？她那件衣裳应该值不了五块钱吧？”
校长气得都不想说话了，这特么的是衣裳的事儿吗？这万大汉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汉叔，你要是这么说话，这事儿我可不管了。白老师愿意闹就闹，愿意告就告，我也不给你压着了。”
“我这好心好意帮你解决事儿，你倒好，搞得好像是我要坑你似的。”
说着，校长就要甩袖子出去。
万大汉赶紧一把拉住，都快哭出来了。
“校长，校长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这事儿，这事儿还怎么弄啊。”
校长气得直呼气，“那你想怎么着？又想让我给你解决，又不想出钱，你当我那么大本事啊，靠着一张嘴，就能把事儿摆平了？”
“这？”万大汉赶紧拉着校长坐下，又朝校长凑了凑，小声道，“你不是校长吗？她是你手底下的老师，你就给帮帮忙吧。都是一个大队的，我又这么大岁数了……”
校长不等万大汉说完，就再次站起来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什么都不想出，还想让那女老师原谅你。”
“得，这事儿我管不了，刚才是我不自量力，是我瞎操心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管了。我一会儿还得开会，你该找谁找谁去，出去的时候给我把门关上就行。”
校长黑着脸，转身就走。
白慧娟动不动寻死觅活的，有钱这事儿都不好摆平，万大汉居然连钱都不想出，要不是看万大汉一把年纪，校长都想直接开骂。
“诶哟，校长，校长！”万大汉拽着校长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不是。”
“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三十，三十快钱总行了吧，娶个媳妇也就三十块钱，我就撕坏她一件衣裳，她就算是县里来的，也不能太过分吧。”
万大汉眼珠子都红了，出这三十块钱，真比割他身上的肉都疼啊。
校长叹了口气，“我试试看吧，你等我一会儿。”
校长出去，找了个上岁数的女老师过来，兼着学校主任的。
这种讨价还价的事儿，沈小飞这样的小孩儿去不行，必须得找个上岁数的，让主任去，也显得对这事儿重视。
主任一听是去找白慧娟，心里也发怵，那表情都能看得出来，可事儿已经出了，她又是主任，她不去谁去？硬着头皮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