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啊，娘真的知道错了，娘一把年纪了，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求你别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陈秋花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吃完饭，张二虎主动收拾碗筷，王翠芬也抢着帮忙，陈秋花抱着张平安回了房间。
“秋花，娘她……”
张二虎想解释，却被陈秋花打断。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你娘，我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只是，我心里这口气，一时半会儿咽不下去。”
陈秋花语气平静。
“我知道，媳妇。”
张二虎赶紧点头，
“我会好好跟娘说的，让她以后别再惹你生气。”
陈秋花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张平安的背，眼神复杂。
夜深了，张二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搂住陈秋花，
“媳妇儿，睡了吗？”
陈秋花没有回应，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
“媳妇儿，你还在生气吗？”
张二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陈秋花的声音闷闷的。
“真的？”
张二虎有些不相信。
“真的。”
张二虎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陈秋花幽幽地说道，
“二虎，你说，要是你娘哪天不小心掉进井里了，你会救她吗？”
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陈秋花又补了一句，
“前提是，我也掉进去了。”
张二虎跟陈秋花摆了摆手，
“你放心，要是你俩一块掉河里了，我保证先捞你”
陈秋花瞪了他眼，
“不孝顺。”
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一下，明显透着几分愉快。
第二天清晨，济世堂的门板“吱呀”一声打开，张二虎和往常一样来早了。
刚进门，正碰上张大山坐在药柜后头，一边捻着小半簇鲜草药，一边冲他笑。
“二虎，昨晚上回去怎么样？娘没再闹腾吧？陈秋花没跟你吵架吧？”
张二虎闻言一滞，搔了搔脑袋，轻声道，
“吵是没吵，她总归还是忍着呢，可也不好多说啥。”
“你媳妇脾气倒比我想得要好。”
张大山一挑眉，没再多说，只拍拍手起身。
转眼济世堂陆陆续续开始忙碌起来，几个病人一大早就来了，守着药柜的桌子排队等候。
济世堂里病人络绎不绝，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张大山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对众人宣布，
“今天只看上午，下午咱们搬家，去城里！”
病人太多，张大山忙得脚不沾地。
他瞥见张二虎正无所事事地杵在一旁，便吩咐道，
“二虎，你去给林大夫搭把手，她那边病人也多。”
张二虎屁颠屁颠地跑到林晓婉的诊室。林晓婉正忙得焦头烂额，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撸起袖子，主动上前帮忙，
“林大夫，我来帮你吧。”
林晓婉倏地一愣，不过看他的确卷着袖子已经摩拳擦掌，
便没多话，点了点头，继续埋头专心诊治。
张二虎果然不含糊，一边帮忙看病，一边还不忘调侃几句，
逗得前来就诊的人情绪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