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不要。”
楚瑶听了祖父的话,心中满是酸楚。
祖父哪里知道她上一世所经历的一切,更不知她此刻所思所想。
只还以为她因程文渊违法被捉去大牢,因此同他生出嫌隙,一时冲动闹了和离。
祖父一辈子爱惜脸面,从不曾向任何人低过头。
如今却肯为了她,舍下脸面向圣上求情。
看着祖父花白的头发,紧锁的眉头,楚瑶一时间满是心疼。
“我同程文渊和离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我深思熟虑。
程文渊他并非良人,我同他成亲之前,他就与人私通。
祖父、祖母可能还不知,侯府养女月儿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而是程文渊同程锦汐的私生女。”
“什么?!”
两位老人同楚翔皆露出诧异之色,甚至不敢相信这等荒唐之事竟是事实。
楚瑶继续道:“不止如此,程锦汐之前多次谋害于我,程文渊一味包庇纵容。
这也就罢了,如今他迷恋上赌博、借地下钱庄的高利贷,还斗胆将黑手伸向太后寿宴筹备银两。
这种不忠不义、寡廉鲜耻之人,我不同他和离,难不成还要让他祸害完平阳侯府、继续祸害我们将军府吗?”
楚见坤听闻此话,沉默半晌,最后叹气道:“瑶儿,都是祖父的错。
是祖父当初瞎了眼,给你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绵里藏针的绣花枕头!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横加阻拦。
你想和离就和离吧。”
“老爷,你怎么能任由瑶儿胡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鞋子穿在瑶儿脚上,是否合脚瑶儿再清楚不过。
放心吧,瑶儿不是小孩子了。
更何况,我也瞧出了那平阳侯府净出斯文败类。
程文博那厮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竟然连杀两位夫人。
对至亲的枕边人都下得去狠手,骨子里的血怕都是黑的。
还有之前那个五少爷通哥,一言不合就把尚书公子耳朵削下来。
我瞧着这程家除了庶出程文才还算正直,其他那几个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各个都是人渣败类。
你想程文渊能好到哪里去?
自从出了程文博那事,我日日忧心瑶儿莫要也遭了程文渊毒手。
如今,瑶儿同那混账和离就和离吧。”
“老爷分析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老妇人原本拧着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了,那程家子孙是不像样。
各个心黑手狠,瑶儿要离开程家,就算和离妇的名声不好,也总比日日呆在狼窝里强!
老妇人看向楚瑶,“瑶儿,你想离开侯府也好,祖母都听你的。我这就命人将你的房间拾掇出来。”
“祖母,不用麻烦了。我在荣安大街买了处宅子,我日后就直接搬去那里。”
“还是回将军府,将军府才是你的家。”
楚瑶摇了摇头:“祖父、祖母,我如今是和离之妇,实在不好常住娘家。族里还有待嫁姊妹,不能因我一人影响楚家女子声誉。
更何况,荣安大街离将军府不过隔着两条街,以后我会常常回来看望祖父、祖母,你们二老别嫌我回娘家回得勤就好。”
“瑶儿日日回来才好呢,我跟你祖父整日在家里闷得慌,可是盼着你回来呢。”
“眼看着婉云就要过门了,你们哪里会闷得慌?!”
提到婉云,楚瑶这时才看向坐在一侧的二哥,就见二哥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