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的日子过得飞快。
明舒在城郊住到腊月二十九，等明安和明窈身子好转许多，才启程回傅家。
她本打算除夕夜一早回的，明安不许：“傅家待你宽厚，你更应该替傅家考虑，出嫁女没有在娘家守夜的道理。”
明窈舍不得明舒，搂着她的脖颈：“三姐姐过年后再来看窈窈好不好？”
明舒摸摸她的头：“嗯，到时候给窈窈带好多好吃的。”
明窈笑嘻嘻的，歪着头说：“那你和三姐夫一起来哦，上回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明舒：“他很忙。如果他刚好没事，我带他一起来。”
明窈掏出个东西：“把这个给三姐夫，谢谢他派人照顾我们，窈窈祝他新年好。”
明舒看着掌心之物，笑道：“我一定带到。”
回到傅家时，天色已晚，傅直浔却还没回来。
程氏亲自过来，拉着明舒去西院吃饭。
“反正院里也只有你一人，别开火了，以后就来西院吃饭。”程氏不停地给明舒夹菜，生怕她少吃一口。
大山急得塞了满嘴的菜，拼命往空了些的碗里夹牛肉和鹿肉！
程氏瞪了他一眼，干脆把两盘肉都放到明舒面前：“你多吃点，几日不见又瘦了一圈。”
大山抗议：“她都吃不完，娘你让我吃点啊！”
程氏：“你都胖得跟个球一样了，少吃点！不许跟你师父抢吃的，大逆不道！”
大山只得求助傅言善：“爹啊，我要吃肉！”
傅言善给他夹了筷青菜：“你娘说得对，来，多吃青菜身体好！”
明舒看着大山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俊不禁。
傅直浔是除夕夜团圆饭前才回。
见他穿着官袍，明舒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今日还当值吗？”
原以为他会“嗯”一声，或者干脆不理，谁知他竟然回了她：“原本不是我当值，但我资历浅，考评又垫底，有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自然落到了我头上。”
明舒愣了下，压低了些声音：“同僚给你穿小鞋？”
傅直浔挑眉：“你要替我出气？”
明舒更正：“投桃报李，礼尚往来。这样，我画几道符，你悄悄塞进他们衣服里，那这一天他们肯定从早倒霉到晚，不伤性命，不祸及无辜，就是诸事不顺。”
“我能塞符，他们也能发现符吧？”
“发现不了！你塞进去后，不用半炷香的时间，符就自动化为灰烬。一把灰算什么证据？”
“这个符能让别人倒霉，岂不是也能让我倒霉？”
明舒用“我做事怎么可能不周全”的眼神看他：“我会给你一张消灾避祸符！放心，那日你能对所有的祸符免疫。”
又问，“什么时候要？要几张？”
傅直浔：“初七当值，十张。”
明舒有点吃惊：“你在翰林院人缘这么糟糕？要整这么多人？”
“不是投桃报李，礼尚往来吗？”
明舒：“……要给这么多人送礼？”
傅直浔：“过年，礼多人不怪。”
……
这一头，两人交头接耳，另一边，程氏用胳膊肘捅了捅傅言善，说得颇为意味深长：“很少看到你家侄子如此平易近人啊。”
傅言善呵呵笑道：“挺好挺好，男人嘛，本来就要以夫人为重，就像我一样！”
程氏默默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