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之间挣扎。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园区里纵横的狠角色,那个有着坚定意志和自我控制的人。随着思维的逐渐模糊,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逐步被剥夺着做人的每一份自主权。
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空旷的空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每次深吸一口气,刀疤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在逼迫他屈服。
他的身体被困在一个冷酷的实验室中,动弹不得。脑海一片混乱,痛苦、恐惧和空虚像洪水一样侵袭着他,他努力挣扎,但越挣扎,越觉得自己正在被抽离,失去控制。
“他是极其适合的实验体。”这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刀疤的耳边,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与机器的轰鸣声和电子设备的啸叫声交织在一起,交织成一幅无情的图景。
刀疤无法辨别声音的来源,但他清楚听到那人谈论着他的一切,谈论着他曾经的身体、曾经的命运:
“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肌肉密度、骨骼强度、反应速度和恢复能力,都远在普通人之上。”另一道声音继续说道,带着一种冷酷的评价,“他是被遗弃的极致战士,身体和心理已经被无数次逼近极限,具备了无与伦比的耐受力。”
这些话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刀疤对自己身体的最后一丝控制。他的头痛欲裂,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被无情地拉扯。他想要动弹,想要反抗,但每一个动作都被束缚在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尤其是他的额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捆住,无法控制。
“这是理想的改造目标,”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冷漠且笃定,“切除前额叶部分,去除情感和决策意识的区域。然后通过植入神经芯片,利用数据连接系统,彻底操控他的每个行动——一台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
刀疤的脑海一阵剧烈的反应,“去除情感?”他猛然意识到——他们要切除的,就是他的大脑前额叶,控制情感、决策与自主意识的核心区域。他曾听说过这种手术,那些被摧毁意识的人,最终成为没有反抗的、没有思想的工具。但现在,它们正准备用这种方式,将他彻底从人类改造成一台冷血的战斗机器。
刀疤并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体已经通过无数次极限训练、与不法势力的交易,超越了常人的极限。这些能力,在黑塔的眼中,正是“完美兵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黑塔来说,刀疤的身体已经是理想的实验材料,而他的情感与意识却成了他们的软肋。
“他的适应力比预期的还要强,”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冷酷的欣赏,“他的身体,绝对是理想的改造材料。”他的目光注视着刀疤的身体数据,冷笑一声,“这不是一个人,而是生物武器。”
刀疤几乎能感受到罗斯眼中的冷漠与评价,每一项生理数据都被当作实验素材,毫无感情地分析、拆解。黑塔已经不把他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当作一台机器,一台可以随时调控的工具。
“但他最大的弱点是情感和自主意识,”罗斯继续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这些东西,必须被剥夺掉。”他语气低沉而冰冷,“身体的强化不够,我们需要彻底消除他作为人类的最后一部分——思想和情感。”
刀疤的心脏猛地一紧,那一刻,他仿佛被一根冰冷的刺穿透,心跳停止了几秒钟。他明白,黑塔并不打算简单地改造他的身体,而是要彻底摧毁他的灵魂,彻底让他失去作为人的所有特质。这场手术,将会是他从人类到“工具”的最后一步。
“前额叶的切除会剥夺他的情感和独立意识,”罗斯继续说道,声音充满了冷酷的控制欲,“之后我们会在他的神经系统中植入一个数据接收器,利用神经网络与黑塔的系统相连接,掌控他的每一个行动。”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深邃,“这将是一个完美的控制系统,一台不再会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情感、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
刀疤的意识被痛苦的电流击中,几乎要崩溃。他想要反抗,但身体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命令。他的思想和情感像潮水般涌向他,却无法抵挡那股来自黑塔的强大力量。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被抽空,连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在被抹去。
他开始想起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在黑市生死之间挣扎的男人,那个带着血迹与勇气的刀疤,他曾是自由的战士。但此刻,这个选择不再属于他——黑塔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而他,刀疤,不再拥有抗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