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报表，数据并不算太差——骗了大概五十万出头，可他不知道王猛是想找麻烦还是真要看业绩。
很快，就轮到李阳了。
“李阳！”王猛叫了他的名字，声音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周怎么样？”
李阳打起精神，走上前，把报表递上：“我这周总额53万左右。”
王猛扫了两眼，抬头盯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觉得这是你的功劳还是他们的功劳？”
李阳硬着头皮回道：“我让手下加班，几个新话术测试还算成功……”
他话没说完，王猛忽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近了几分。
“前两周还说搞不定客户，现在突然就爆业绩？”王猛声音压低，眼里闪着危险，“你是在隐瞒不报？”
李阳心头狂跳，但面上不敢露怯，努力回视着王猛：“我就是逼着他们打更多电话，没啥猫腻。王猛，你若不信，随时可以查我的系统记录。”
周围团队长都暗暗吞了口唾沫，没人敢帮他说话。
王猛今天心情不错，冷哼一声松开手，“行，你别给我整幺蛾子就好。别忘了，你可是我重点关注的人。”
“知道。”李阳咬牙应道。
王猛不再多说，转向下一个组长继续逼问业绩。
李阳退回到队伍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后背湿了个透。很明显，王猛对他仍然怀疑，只是暂时没发作。
整个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王猛发了无数脾气，踹倒一个业绩差的团队长，还让保安把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猪仔拖走，说要当众处死做警示。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附和“王猛英明”。
李阳站在原地，看着血痕渐渐拖向门外，脑中一片复杂。
“这种残忍还要维持多久？”
最终，王猛收场时放下一句狠话：“都给老子听好了，下周谁完不成任务，自己来领死刑。”
然后丢下众多战战兢兢的团队长，带着蛇哥离开会议室。
人群如释重负地散开，有人骂骂咧咧，却压低声音生怕王猛听见；有人目光呆滞，仿佛看不到希望。李阳则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口，脚步虚浮，浑身力气像被掏空。
他知道，自己依旧走在刀尖上。
而口袋里那张“等我”的纸条，更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未知：老鬼若再不出现，他就只能继续假装骗钱熬日子；可要是那纸条是陷阱，王猛随时会收网……
外面雨后的空气混着血腥味，更显阴冷。
李阳抬头看向昏暗的走廊顶灯，心里涌起一股仇恨和无奈——这座人间地狱还会持续多久？刀疤、赵浩是否能撑住？他还有没有活路？
没人回答。
也许，老鬼是他唯一的希望，也可能是他最终走向死亡的加速器——谁知道？
会议散去，唯有血腥和恐惧，继续笼罩在诈骗区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