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某个破旧的巷子里，阴暗且潮湿，发霉的砖墙渗出一股刺鼻的潮味。
这里是普通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毒贩、人口贩子、走私军火等种种罪恶活动暗流涌动。
但谁也不会去关心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国年轻人——赵浩，是否正躲在这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一间只比狗窝大一点的破屋，四处漏风，地面堆满垃圾和烂布。
赵浩靠着墙，依旧虚弱，额头上还冒着冷汗。他的伤势没有彻底好转，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每个关节都疼。他靠着破旧的棉被，目光呆滞地盯着角落里的老灯泡，那灯泡一闪一闪，随时可能熄灭。
门口传来“嘎吱”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一个矮小而削瘦的男人走进来，身上裹着一件肮脏的破外套，左手拎着一袋馊味饭菜，右手提着个小药箱。
“醒了？”矮瘦男人目光冷淡，瞅了赵浩一眼，把塑料袋丢到他跟前，“吃吧，免得饿死。”
赵浩撩起眼皮，抿了抿嘴：“谢……”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谢个屁，你那位老板给钱让你活着，我收钱办事，就这么简单。”
说罢，他掏出药箱，从里面翻出几包药粉，扔到赵浩手边：“这是你这几天的药，自己兑水喝。”
赵浩皱起眉头，低声问：“到底是谁……在给我治病？”
男人“哼”了一声：“你别多问了。反正他付了钱，让我别让你死。至于他是谁，我也懒得问。”
“……老鬼？”赵浩猛地想起那个在昏迷中听到的名字。
男人眼神闪了闪，但不置可否，只是瞥了赵浩一眼：“叫老鬼也好，叫什么都好，你反正记住，你现在最好别乱跑，黑市里一大堆想抓中国人去卖的家伙，出去了就等于送死。”
赵浩咬着牙，没有再说话。他已经问过无数次，答案都一样——没人在意他为什么落到这里，也没人愿意给他更多信息。
在这黑市，只要有钱，尸体都能卖个好价，更何况是个活人。
“李阳、刀疤、……他们在哪？”他暗暗在心里念着这些名字，却毫无头绪。
男人见赵浩沉默，自己也懒得多言，把药箱一合：“老子一会儿还要去帮人收尸，你别给我添乱。三天后我再来，别到时候见到你变成条死狗。”
“等……等一下。”赵浩忽然开口。
男人转身看他，眉头皱得更深：“又想问啥？”
赵浩强忍着胸口痛，声音沙哑：“你知道不，老鬼……他到底为什么救我？他在搞什么？”
男人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他给钱，我干活，就这么回事。少废话，你要么乖乖躺着，要么出去送死，随你挑。”
他甩上破铁门，大步走了。
男人刚走，赵浩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吵杂声，似乎是另一个带人来收拾垃圾。有些粗野的叫骂夹着金属碰撞声，吵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