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脑袋猛地偏向一侧，脸颊瞬间肿起，整个人摔倒在地，鼻腔里涌出腥甜的血味。
“你他妈的别装死！”王猛冷笑一声，抬脚狠狠踹在李阳的小腹上。
“呕——！”
李阳疼得缩成一团，胃里翻江倒海，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脸上满是冷汗，浑身都在颤抖。
“王、王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李阳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里满是惊恐，像是一只被逼入死角的野狗，仓皇无助。
他是真的怕了。
老郑的尸体还挂在那里，他的脑子里全是那双空洞的眼眶，仿佛随时会睁开，死死地盯着他。
“哭？哭有用吗？”王猛冷笑一声，一把拽住李阳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凑近他的脸，眼神阴冷得像毒蛇。
“你他妈的别跟我装可怜！”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暴怒的戾气，“光头的名单你怎么知道在宿舍？！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李阳声音嘶哑，眼泪不断往下掉，他是真的崩溃了，恐惧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将他彻底吞噬。
“我根本不知道名单在哪！王哥，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啪！”
王猛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李阳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额头破了，鲜血缓缓流下，糊在脸上，混合着汗水和泪水，让他整张脸显得格外狼狈。
“你最好老实交代。”王猛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李阳的声音颤抖，眼泪汹涌而下，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装可怜才是唯一的活路。
果然，王猛看着他那副吓得快要失控的样子，眼神微微眯起，沉默了两秒。
他在判断，李阳到底是真害怕，还是在装傻。
蝎子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说道：“王哥，要不让我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王猛却抬手阻止了他。
他盯着李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笑：“李阳，我最后问你一次。”
他缓缓地俯身，语气低沉而危险：“你是不是知道名单的秘密？”
李阳眼神涣散，整个人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哆哆嗦嗦地说道：“王哥……名单肯定不是普通的账本……光头会冒着被你杀的风险去拿……说明它很重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王猛的眼神微微一闪。
李阳趁机继续哭诉，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和委屈：“王哥，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只给我半天时间，我根本不敢骗你啊！”
他嗓音发哑，眼泪一颗颗滚落，整个人被恐惧逼到了极限，几乎崩溃。
王猛沉默了几秒，终于松开了拽着李阳衣领的手，眼神仍然冷漠，但语气缓和了一些。
“光头那天进去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拿了什么。”王猛冷冷地说道，“但现在，名单却出现在宿舍里。”
他盯着李阳，语气意味深长：“这事，很有意思。”
李阳的心跳砰砰作响，但他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咬住牙关，死死地低着头，装作快要被吓破胆的模样。
王猛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了一声：“李阳，你是个聪明人。”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这事，就交给你去查，看看还有哪些人知道名单。”
李阳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愕和恐惧。
王猛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嘲弄，“别让我失望。”
他顿了一下，眸光骤然森冷，声音低沉：“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你的下场，比老郑更惨。”
空气沉默了几秒，李阳喉咙一紧，拼命点头，连声道：“不、不敢……王哥，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王猛满意地笑了笑，随手甩开李阳，站起身，转身走出了黑屋。
蝎子也跟着出去，临走前，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语气阴冷：“你小子，还真是命大。”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黑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阳瘫倒在地，喘着粗气，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