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作呕，地面上黏腻的油渍混合着尿骚味，每一步踏下去，都能感觉鞋底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
蝎子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随手抹了一把鼻子，嫌恶地瞥了一眼房间里缩成一团的猪仔们，皱着眉骂道：
“妈的，这群垃圾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
他的手下们也都一脸嫌恶，但命令已经下了，他们只能憋着一股气，在这片污秽之地翻找可能的线索。
“蝎哥，这屋里能有个屁的名单？这群猪仔连饭都吃不饱，哪敢动王哥的东西？”一个手下捂着鼻子抱怨道。
“别废话，王猛要查名单的事，你敢敷衍？”蝎子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低头翻找起床铺和墙角的破旧衣物。
李阳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虑，眼神时不时地扫向那些账本堆放的地方，心跳却在加速。
快了，就快了……
他的目光悄悄掠过房间里缩成一团的猪仔们，他们衣衫褴褛，眼神麻木，像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彻底绝望了。
这些人，已经不再像人类，更像是被豢养的牲畜。
可他们，却是他唯一能利用的掩护。
“翻快点！”蝎子有些不耐烦了，脸色阴沉，鼻腔里全是腐臭味，他是真的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
“蝎哥！这是什么？”
一个手下忽然从角落里翻出一本被撕破了封皮的旧账本，纸页微微泛黄，上面布满了油渍，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他的手指翻开账本的瞬间，一张烧焦了边角的纸片掉了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
蝎子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张纸上，他的眉头皱起，脸上的不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危险的阴沉。
他伸手捡起那张纸，轻轻抖开——
焦黑的边缘，隐约还能看到被焚烧过的痕迹，纸页微微卷曲，触感僵硬而干燥。
——这是被人刻意销毁但未完全烧毁的东西！
蝎子的眼神骤然一变，目光死死地盯着纸张上残留的文字。
李阳站在门口，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他的心跳已经开始狂乱，但脸上却保持着惊讶与紧张。
“这……光头藏的？”蝎子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和试探。
李阳迅速调整表情，故作吃惊地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看样子是……他死之前，难道真的找到什么了？”
蝎子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在房间里那些蜷缩的猪仔身上扫过，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看来，得让他们开开口了。”
几个手下瞬间会意，露出了残忍的笑意，纷纷撸起袖子，眼里带着兴奋的光。
其中一个男人大步上前，抬脚踹翻了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猪仔，那人猝不及防地翻滚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