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使神差的不想推开。
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嘴里反复咀嚼的字节脱口而出：“研、研……”
“嗯，咋了？”
温研迷蒙睁眼，没睡醒的眼睛水雾弥漫，淡粉的脸颊，细看似有几分醉态。
对于蒋聿的反应她早已见怪不怪。
长臂揽过他的脸颊，动作熟练的在他绯红唇瓣亲上一口：“乖啦，我是研研，你是蒋聿，我是你老婆，床头柜上有证据，你自己去看哈，我先睡了。”
说完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安然睡去。
徒留被她一套流畅操作震得一动不敢动的蒋聿。
他敛下眼睑，凑近去看怀里的人，浓稠乌黑的眼里有种执拗的认真，许久后才抬眸去看她口中的床头柜。
厚厚的信封静静躺在那，蒋聿拆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纸张，应该是有人展开过无数次，折痕深得几乎无法平整铺开。
开头第一句：你要记得爱研研。密密麻麻写了几页后才出现别的内容。
“蒋聿，（此处注明：蒋聿指正在读拿信读你。）打开这封信时，你又失忆了，不知道你还会失忆几次，但你要记得研研，记得她爱吃芒果蛋糕、喜欢数钱、讨厌麻烦、最喜欢在院里的大树下乘凉、爱穿鲜亮的裙子……”
“研研抓到我写信了，她让我告诉你，别吃醋了，除了你以外没别人。所以，不要一醒来就掉眼泪了，她看着心疼。”
信很多，详细记录了他们每段记忆的点滴，俊秀的字迹下写信之人的甜蜜似乎要溢出来。
蒋聿看得仔细，一叠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好像他也亲身经历了一般。
他重新搂住温研，试探性含住她的唇，吻得动情。
蒋聿还记得信的最后一句：如果你醒后记忆清零了，记得先吻她，然后哄哄她。你一次又一次忘记，她也会委屈。
良久，蒋聿将头埋在她脖颈轻轻哼，“研研……”
温研应了一声，语调懒洋洋的。
蒋聿闷闷开口：“我记起来了，再不会忘了。”
“第九十九次。”
“什么？”
温研翻个身，不经意摸上他脖颈的红痣，语气轻松：“这是你说这话的第九十九次，小骗子。”
蒋聿眷恋地一声一声喊着研研，眼里的浓情聚成液体滴答滴答往下掉。
“诶诶诶，别哭呀，你忘了信里面写的啦？别光摇头呀，眼泪也得止一下的……”
“乖啦，乖啦，不哭，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你每次见我的第一眼都会爱上我……”
温研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哭得倒气的蒋聿无奈叹息。
早知道就把最后那句话划掉了，偏偏他又瞒着她偷偷添上，最后哭得不能自已的还是他。
下次还是偷偷划掉吧。
——
这一世，温研陪了蒋聿很久很久，久到走不动道了才缓缓闭上眼睛。
蒋聿搂着温研靠在一处，他没有选择火葬，而是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一口棺材，两人共眠。
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