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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大理,连夜赶来,一路上我都因为紧张,始终没有合过眼,以至于从机场出来后,我的眼睛里还充满着红血丝。
重新回到大理这座城市,我的心境却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碰烟这个东西了,但今天却破天荒的买了烟和打火机,因为只有烟才能让我提起十分的精神。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更能缓解我心中的紧张感。
我将电话打给了胡一子,我对这个曾经给我们一行人拍照的摄影师印象很深,即使是换了电话号码后,我依然将他的手机号存在了通讯录里。
“喂?”
电话被接通,胡一子疑惑的声音响起。
“一子……是我,邬云,你还记得我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在这期间我静静的等候着,生怕他会不记得我。
如果没有胡一子带着我……或许我在大理的寻找将会更困难。
“哥……真的是你么?”半晌过后,胡一子试探性的问道。
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至少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得到的好消息。
“是……”
还没等我说完,胡一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急切,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哥!真的是你!你终于来大理了!雨淇……雨淇姐她一直在等你!你……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在大理,我的第六感并没有错,她真的在大理。
那些我以为已经被时间冲淡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我……我刚到机场,正准备打车去古城。”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内心的波澜却无法平息。
“别打车了!你在机场等我,我马上派车来接你!”胡一子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胡一子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仿佛将我拉回了以前在大理的那些日子。
没过多久,一辆越野车停在了我面前,副驾驶的车窗摇下,胡一子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他看起来比几年前成熟了许多,但眼神里的热情和真诚却一点没变。
“哥,上车!”他冲我挥了挥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驾驶位是一个我没见过的男子,不过我已经不在意这些,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见到她,我有很多话要等着说。
我掐灭了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后,胡一子不停地说话,仿佛想把这几年的故事一股脑儿全告诉我。
“哥,你都不知道,雨淇姐在大理都待了一年了,我们经常聊天,她说会一直相信你会来大理找她的,所以从来没有放弃过,但时间一久,虽然她的决定没有改变,身上却多了很多悲伤的情绪,除此之外,雨淇姐还经常去我们以前拍照的地方,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隐隐作痛。
“她现在……还好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胡一子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她……看起来还好,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你,雨淇姐定居在大理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治愈人的地方。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她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自己找她,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说只是为了给孩子找一个妈妈?
车子缓缓驶入古城,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映入眼帘。
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转头对我说道:“雨淇姐偶尔会在这里调制咖啡,哥,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站在咖啡馆门口,我却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心跳得厉害,手心也沁出了汗,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门。
咖啡馆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吧台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让我失望的是,那个身影并不是雨淇,而是许久未见的雨天创。
不过,我的失望并没有持续多久,既然已经出狱的雨天创在这里,那雨淇也一定在这里。
“叔叔好……”我走过去向他问好了一句。
“你来晚了……自己去找她吧,位置在……”雨天创对我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表现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此话一出,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位置上,于是匆匆道谢过后,便走出了咖啡馆。
“哥……你怎么就出来了?”胡一子见我出来后,表现得很意外。
“她不在这。”
随后,我将雨天创给我的地址报给了胡一子。
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我去往那个地址。
那是一间靠近洱海边的民宿,汽车只能停留不远处,剩余的路程则是要步行过去。
“哥……剩下的路,恐怕还是得由你自己走了,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胡一子说道。
我自然对此没有什么异议,我很清楚,不仅仅是汽车开不进生态廊道里,更重要的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只能我们二人解决。
午后的阳光洒在了青石板构成的路面上,我踏在上面,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那座民宿的院子门口。
门是虚掩开的,我再次对了对地址,确认无误后,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院子的门。
院子里的石墩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并没有多大,我感觉要比我儿子的岁数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