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推开玻璃门，门头的铃铛轻轻一响，阳光也自转动的玻璃中折射掠过一道虹光到文雅眼里，她的眼睛被光刺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回避这种痛感。
而这样的侧头，也导致文雅没有及时发现门外正好有人要进来，直到眼前的光被挡住，她手中提着的盒子撞到对方而脱手落到地面。
再睁眼抬头时，看到周暮逆光立在眼前，文雅的心神一颤，觉得被一种不真实的恍惚笼罩。好像时间就回到了从前的某个瞬间，她陪周暮来这儿买胶卷，懒得进去里面，就靠在这扇门边，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晒着太阳等候他出来。如果听到门头铃铛的声响，就知道是周暮出来，一侧头就能看他到冲自己点头示意，表示可以走了。
周暮弯腰欲替文雅去捡地上的盒子，文雅猛然回神，迅速的先蹲下身将盖子迅速盖好，抢先一步将盒子抱回怀中，以免被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周暮，你来啦。你要的东西给你包好了，全都裹塑，防水防尘，我保证放一百年都不会变。”相馆老板显然对周暮非常熟悉，笑着挥手招呼之余也将一只包装好的袋子递给他，并不忘夸一下自己的手艺。
“辛苦你了。”周暮进店，扫码付款后接过袋子。
“客气什么，这年头洗照片裹塑的人不多了，难得有你这样的大客户，一洗几百张，我还要谢你光顾生意呢。唉，以后还有照片要处理，也来我这儿呀，我给你打九折。”老板颇会做生意地接话，并试图招揽新活儿。
“好。再见。”
周暮与相馆老板作别出门，见文雅还立在门外等候着没走，也没有什么意外。他自顾地沿路离开，文雅跟上他从旁边并行，他也没多少反应。
“是什么照片？一次冲洗那么多。”文雅指了指周暮提着的袋子好奇询问。
“和你没关系。”周暮看着前面的路，冷淡回答。
“手怎么样了？”文雅问。
“都好。”
“昨天遇到些事儿，能抽身时已经很晚，加上见你一直没回我的信息，我就没去贸然上门打扰。原本想今天晚点去找你的，没想到先遇上。”文雅又说。
“你不用向我交代这些。你对我没有责任。”
“周暮，能帮我个忙吗。我想找到一张照片，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不知道时间，不确定内容，有的只是这样一部分，就是我们从前学校操场边的一棵树。”
文雅掏出手机展示照片，周暮的目光略略扫过却不理会，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伸手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门后一刻不耽搁的扬长而去。
又碰了一鼻子灰，文雅倒也没半点失意，反有了种习以为常的感觉，站在巷口想了想后也拦下一辆车，向司机报了自己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