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诚抿着唇心虚地看向别处，指尖不住地抓着乌克娜娜的衣袖摩挲起来。
“说了你别揍我……”
乌克娜娜迎着夕阳眯了眯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温声道：“你先说。”
“我昨晚大半夜，在你和乌拉拉睡着的时候，去宿舍楼下的树林里，在坚尼蓝宝，芭比还有蕊蕊面前，把类固醇揍了一顿……”
若诚的声音越来越低，虎牙死死扣着嘴角不放，小腿肌肉紧张起来，随时准备躲开乌克娜娜的抓握。
“嗯？”乌拉拉疑惑道，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新同学，他怎么惹到你了？”
“若诚，这次你揍人的理由是什么？”
若诚象征性地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委屈地说：“你们戴耳塞了不知道，他晚上不让我好好睡觉！干嚎了好几天！”
“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下去把人揍了一顿。”
若诚抬头偷瞄了一眼乌克娜娜的脸色，心虚地找补道：
“当然啦，我揍完就用【追命】让人重新活蹦乱跳了，还有……赔礼也送过去了……”
乌克娜娜看着眼神闪躲的若诚，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道：
“这种做法我不太建议，大家都是同学，小打小闹可以，但过头了就不行。”
乌克娜娜捏了下若诚的脸颊，微微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你可以对我百无禁忌，但是别人不行。要是有心人抓住你的把柄抨击你，我也会觉得不开心。”
若诚学到的东西都来源于理论书本，她用学到的东西伪装自己，但人情世故，社交往来这一块，书上写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实际经历的几分钟有效果。
“那个幻境已经过去了，他们只是一种梦魇。”
若诚自从心门考试之后，整个人就处于那种精神紧绷的状态。
乌克娜娜不是没有发现，她也尝试过帮若诚缓解，但可能这一次真的吓到她了。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若诚那种违和的松弛感一直在心尖缠绕。
不管自己做到什么程度，若诚的内心还是会很轻易被那一抹恐惧，影响到在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默默抓着被子流泪。
“我的若诚很勇敢，凭借一己之力站在我的面前。”
乌克娜娜将若诚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曲着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可以对视起来。
“若诚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像往常一样和我还有乌拉拉一起开怀大笑。”
乌拉拉一直有感受到若诚那看似隐晦的异常，她心思细腻，总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周围人的变化。
但是乌克娜娜没有明着提出来，她也不好对此说些什么，只好在闲时多给若诚手里塞几块熊熊饼干，希望她能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
“我们是一家人，对嘛？”乌克娜娜捧着若诚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拭去若诚脸上滑过的泪痕，微笑道。
若诚皱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落在乌克娜娜的脸上。
她没有回答，因为现在，就算是她用鼻音说个“嗯”，心中的酸涩感都有可能让眼泪落得更快。
若诚不想在这里和乌克娜娜展现自己的脆弱，但她好像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