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正常啊！”
“......”
何浪笑道：“我可不跟傻子睡一起。”
“好啊你。”热芭跳将起来，恶狠狠道：“有种你就记住这句话。”
“记住就记住！”
“再见！”
热芭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何浪见着黑漆漆的屏幕，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有热芭，换大幂幂这个大醋坛子，早就闹翻了天。
......
日沉月升，天色渐暗。
文木也收完工，在章子枫期待的眼神下，敲响何浪房门。
“师哥！”
何浪一开门，文木也站在门外，后面跟了个张若云。
张若云是来看戏的，手里提溜着两袋子熟食，两瓶酒。
他把吃食在何浪面前晃了晃，“还不请我们进去。”
“进来吧。”
何浪让开身子，文木也进了房间，张若云侧开身子，后面的章子枫露了出来。
她眼眸低垂，双手不安捏着衣角，怯生生喊了句“哥”。
“进去吧。”何浪心中叹了一口气，到了还是来了。
他答应热芭答应那么爽快，就是知道今晚文木也要来找他说这个事。
没想到章子枫跟了过来，这算什么事。
文木也一开始想得是自己单独跟何浪聊聊，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章子枫。
有时候，遮遮掩掩反而引起更大的误会。
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使关乎感情，坐到一起说开了更好。
不管结果如何，早些了事可别耽误拍摄进度。
他一坐下，招呼张若云把酒开开。
张若云自是有求必应，今晚不用他出马，还能看热闹，去哪找这么好的事。
四人在大厅的饭桌相对而坐。
文木也陪着章子枫坐在何浪对面。
这情形反倒像相亲多一些。
章子枫低头不语，像极了来相亲的小女孩，一切由家长做主。
何浪面露难色，一副不想相亲却苦于亲人的热情，一脸无奈。
张若云嘻嘻哈哈，倒是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哥无异。
文木也并未直接提及下午的事，反而聊起了《天若有情》的拍摄问题。
大家先喝几杯，等醉意上头，话题也就开了。
章子枫跟着喝了一杯，不再低头，只是一味看向何浪。
双眼呆呆的模样，看得张若云心里直呼羡慕。
气氛差不多了。
文木也开口问道：“阿浪，你对妹妹什么看法。”
他一向直接了当，快刀斩乱麻。
何浪道：“我有女朋友的。”
章子枫忽然说道：“我不在乎！”
文木也道：“先别管有没有女朋友，就问你对妹妹什么看法。”
何浪转头看了一眼章子枫，章子枫满是希冀望着他。
他叹气道：“妹妹挺好的。”
章子枫嘴角升起一抹笑意。
文木也又问：“哪种好？朋友？恋人？还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情欲？”
何浪愣了一愣，他没想过这么多。
要说男女之间的爱欲，他对章子枫还真没有。
章子枫身材娇小，平平无奇，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卦。
恋人更是无稽之谈，他跟章子枫谈何而来的感情。
所以，他回道：“应该是朋友，我一直当她是妹妹。”
章子枫闻言，脸色一白，圆滚滚的泪滴儿在眼里打转，欲下未下。
文木也看向章子枫，问道：“这下明白了没。”
章子枫点点头，带着一抹哭意道：“我知道了。”
聊到这好像没什么好聊了，跟下午的情形一模一样。
文木也当然不肯放弃，结果一样还要他来干嘛？
他对着何浪说道：“有没有可能，你接受妹妹呢，就当可怜可怜她。”
文木也这话有些伤人自尊。
何浪眉头一皱，又看了看章子枫。
章子枫懦懦道：“可以吗？”
何浪心中不忍，起身凑了过去，帮章子枫拭去眼角的泪痕。
他说道：“妹妹，你不必这样的。”
“只要能跟哥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章子枫很是倔强，也很是卑微。
十八岁的女孩子，本就是上天塑造的最美好事物。
年轻、朝气、活泼、烂漫，对未来无限憧憬。
本该是被捧在手心，备受呵护的存在，现在却像掉进淤泥里的白莲花。
只为了何浪能多瞧她一眼。
何浪长叹，“你还年轻，世间多少美好还未见过，何必绑在一棵树上吊死。”
章子枫眼中的泪珠如同断线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她捂住了脸，不愿何浪见到她这副模样。
文木也也叹了一口气，他说：“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何浪沉默不语，章子枫低头掩泣，张若云一味看戏。
屋内的气氛压抑极了。
“哗！”
文木也起身，打破了这气氛，也意味着今晚的谈话到此结束。
他扯了扯章子枫衣角，“我们走吧。”
“哇——”
章子枫彻底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在场的三个大男人都不忍心看下去，齐齐别过头去。
文木也低声道：“妹妹，阿浪说得对，你不必太卑微，世间多的是好男人等着你，你还年轻。”
这话像是彻底击碎了章子枫的心。
“不...要。”她哭得很大声，“我就要我哥。”
何浪面沉似水，谁都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文木也好似被章子枫哭得不耐烦，吼了一声，“别哭了！”
章子枫浑身一颤，哭声竟真的止住，她肩膀一耸一耸，鼻子一抽一搐，显然忍得很辛苦。
文木也面色发黑，指着门口，严厉道：“走。”
章子枫还是不愿挪动屁股。
文木也厉声道：“先前说好了，不管什么结果，你都要接受。”
“怎么？”文木也俯瞰着章子枫，淡淡道：“在阿浪面前这么卑微，在我面前就强硬起来了？”
“导演。”张若云轻声喊了一句，他觉得文木也有些不近人情。
章子枫这般梨花带雨，文牧也还要句句戳她心窝。
文木也斜了一眼张若云，“这没你事，你也走。”
他又自顾自说道：“早知道不揽这活，我啊，真是贱！”
说这话时，他瞟了一眼章子枫。
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章子枫。
章子枫止住抽泣，一言不发起身。
张若云四下看了看。
文木也一脸阴沉，何浪眉头紧锁，章子枫满脸泪痕。
今晚真是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