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只见一群太医,神色匆匆,怀中紧紧抱着药箱,如同一群奔赴战场的士兵,神色凝重地涌入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众人的鼻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血迹斑斑,而凤子裕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一旁,再也没有昔日里温润如玉的二皇子模样。
此刻,没人对这具“乱臣贼子”的尸体投去多余的目光。在福公公的指挥下,两个平日里鲜少露面的小太监,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靠近凤子裕。他们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抬起凤子裕的尸体,动作慌乱而急促,生怕沾染到一丝与“乱臣贼子”相关的气息。御书房昏暗的光线中,没有人注意到,被抬起来的凤子裕,那沾满鲜血的手指,如同被微风吹动的枯草,微微动了动。
太医们迅速围拢到孝文帝身旁,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就此展开。他们有的熟练地解开孝文帝的衣衫,动作轻柔却又不失麻利,仔细查看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似一张狰狞的嘴,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争斗;有的轻轻翻开孝文帝的眼皮,观察着他瞳孔的变化,试图从那细微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生机;还有的伸出手指,稳稳地搭在孝文帝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把脉,神色凝重得仿佛背负着整个江山的命运。
孝文帝此刻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身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鲜血,猩红的液体早已将那件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彻底浸透,呈现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殷红色泽。那鲜红的血液顺着龙榻的边缘缓缓流淌而下,一滴滴坠落于地面,犹如点点红梅绽放开来,洇出一朵朵凄艳绝美的血花。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一群太医正围聚在孝文帝身旁,手忙脚乱地施展着各种急救手段。他们神情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施针、敷药、包扎……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娴熟有序,仿佛这些操作已经在他们脑海里演练过成千上万遍一般。
然而,尽管太医们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想要挽救孝文帝的生命,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毕竟,孝文帝所受之伤实在太过严重,稍有不慎便会回天乏术。而此时此刻,太医们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和压力——只因摄政王离宫之前下达了一道死命令:“孝文帝必须活着!”这句话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众太医心头,让他们深知此次救治关乎自身身家性命,容不得半点闪失。
孝文帝虚弱地躺在龙榻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的双眼半睁半合,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臣子,眼神中满是遗憾与不甘。这场父子间的生死较量,虽然表面上以他的胜利告终,可他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仅失去了一个儿子,自己也即将命丧黄泉。而他心心念念皇位,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即将面临新的动荡与挑战,未来一片混沌。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往昔峥嵘岁月的怀念,也有对权力的恋恋不舍,更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太医们在御书房内忙得焦头烂额,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衣衫。他们的双手一刻不停,却无法掩盖内心的绝望。偶尔,他们会迅速地交换着凝重的眼神,那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无助,仿佛在诉说着:“陛下的生机,怕是难以挽回了。”每一次施针,每一次换药,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可时间却毫不留情地流逝。孝文帝的生命体征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挣扎,胸膛微微起伏,仿佛是在这世间最后的倔强。
“陛下,您一定要撑住啊!”福公公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这样就能搓出一丝希望。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孝文帝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对周围的呼喊毫无反应,只有偶尔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身体,昭示着他还在顽强地抵抗着死亡的侵蚀。他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仿佛是在与痛苦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