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烟站在南辞面前，目光灼灼，心中翻涌的疑惑如潮水般无法平息。她自幼习得天机术，能够看透万物的命运轨迹，几乎从未失手。然而，眼前的南辞——她竟无法从他身上推演出任何未来，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片虚无。
“南辞，”她的声音虽显得平静，但其中压抑的急切却难以掩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天机术无法窥见你的命运？”
南辞依旧静静站立在她面前，微风拂过，吹乱了他鬓边的几缕发丝。他沉默片刻，然后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他并未急于回答苏念烟的问题，而是轻轻抬头，望向夜空，仿若在那深邃的星空中寻找某种答案。
“苏姑娘，你是否想过，命运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他语调轻快，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普通的闲事，但话语中却隐含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苏念烟的眉头微皱。南辞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安，他的轻描淡写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视，似乎她对命运的掌控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并不打算被轻易带偏话题。
“命运未必能被完全掌控，但天机术自有其道理。”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骄傲，“无论多么强大的修士，我都能窥见他们的未来。可是你——”她的声音顿了顿，眼神更加锐利，“我看到的却只有虚无。你，是不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命运？”
南辞的笑意更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微微摇头，语气依旧轻松：“隐藏？苏姑娘，你未免高估我了。若我真能隐藏自己的命运，那岂不是成了这天地间最强之人？”
苏念烟微微一愣。南辞的话语虽带着几分玩笑的成分，但并没有完全让她释然。她能感受到，南辞的轻松不过是他精心维持的外壳，掩盖着他内心深处的某些秘密。他隐藏得如此之深，越是这样，她越想揭开他的真面目。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抑制的焦虑，“我的天机术为何在你身上失效？”
南辞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她眉宇间因困惑而带来的微妙神情变化。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虚无，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虚无？”苏念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无法理解南辞的这句话。
“苏姑娘，你看到的虚无，或许并非什么都没有。”南辞的语气中带着若有所思的深意，“命运的可能性千变万化。有些未来如明亮的星辰，清晰可见；而有些却如同黑夜，深不可测。你所见到的虚无，或许正是因为你离得太近，反而无法看清全貌。”
苏念烟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震动。她从未这样思考过命运。作为天机家族的天才，她坚信自己能够通过推演窥见未来的某些轨迹，但南辞的话让她感到自己的信念似乎动摇了。
“离得太近？”她喃喃自语，重复着南辞的字眼，好像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南辞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有时候，距离反而能让你看得更清楚。你站得太近，只能看到一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