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人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器官，我们对它的了解还很有限。只要记忆曾经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很专业，而且也没有进行过相关的实验。所以，我无法给你肯定的答案。”
江回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咬牙说道：
“你答应过我，今天我可以见到他们。”
“是的，你今天可以见他们。”
零点了点头，转身，
“跟我来。”
江回跟着零，穿过刻着“桃源村”三个字的古朴牌坊，踏上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
路旁绿树成荫，三三两两的居民在路上悠闲地散步聊天，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仿佛没有任何烦恼。
看到江回和零，他们还会热情地打招呼，眼中充满了笑意。
江回看着这些人，一个猜测浮上来，
“难道，他们都是……？”
零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周围惬意安宁的场景，一股寒气从江回脚底升起，让他脊背发凉。
他刚刚还以为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居民，没想到，他们竟然都是……抗体源！
都是被剥夺了记忆，被圈养在这个虚假世外桃源的抗体源！
可笑！
真是可笑！
这就是乐都内城，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天堂！
一股反胃感涌上江回心头，被他压了下去，不再理会周围跟他笑着打招呼的人。
他紧随零的脚步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周围的景色依然美不胜收：鸟儿欢快地歌唱，花香四溢，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和谐的画面。
然而，在江回的眼中，这一切都显得过于讽刺，过于扭曲！
他们终于到了一栋带着小院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的墙壁被刷成温暖的米黄色，屋顶铺着红色的瓦片，窗台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花盆，看起来比较温馨。
“就是这里了，你可以在这里待一天……”
说到这里，零皱眉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谁跟他说过什么话，紧接着改口：
“可以待三天时间，如果以后还想来看他们，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只要你不带他们离开，其他的我不会干涉。”
他顿了顿，提醒道，
“还有，建议你不要刺激他们的记忆，想起过往对他们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毕竟，只有师尊他们醒来，他们才能离开。”
说完，零就转身离开了。
江回站在原地，看着零离去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下来，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的眼中，是积攒了十几年的刻骨杀意！
许久后，他终于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松开拳头，取下帽子、口罩和墨镜，露出了原本的容貌，而且还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镜子里，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依稀还能看到小时候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朝那栋小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