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双手托着下巴：“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在魔域的我是入魔的我，在法界的我是清醒的我。
我必须要想办法把身体抢回来，和那个入魔的我合为一体，那个入魔的我虽然很无情，但也是我的一部分。”
花精灵飞来飞去，给爹娘添茶。
鬼卿喝了一口花茶：“跟我说说你在法界和魔域的事吧。”
“我在法界的时候，只有灵体，和你现在差不多，可以自由地穿梭时空，但不能干扰时空的运转，我通过了考验，就回到自己了的肉体。”
她细说了她的几次魔考，但在魔域的一切，她没有细说。
鬼卿静静地听完：“还有一次，你没说吧。”
她隐瞒了用梦联术的那一次。
她咬了咬下唇：“我使用梦联术进了你的梦……”
“然后呢？”
九尾不好意思说，笑道：“没了，然后梦醒了。我又继续在法界里闯荡。”
“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
鬼卿笑道：“我就是知道。”
因为在他的梦里面，每每梦回大婚之日，她都绝情地离开，婚房里空荡荡，他独坐到天亮。
也就那一次，她奇迹般地出现了。
九尾眼眸一亮：“我突然很想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鬼卿自己都要忘干净了。
鬼卿：“很平淡，人间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九尾接着问：“你在人间娶妻生子了吗？”
鬼卿回：“没有，我生生世世都是孤独终老。”
九尾疑惑：“你为什么会留下来当鬼王，不去轮回呢？”
鬼卿垂眸：“我并不喜欢人间，就喜欢当鬼，当年签字画押，我说要当鬼差当到没有鬼为止。”
九尾哈哈大笑：“那你后悔吗？”
鬼卿不假思索回答道：“有什么可后悔的，人间是什么好去处吗？”
九尾：“也对，那你岂不是要一直待在鬼界待到天荒地老，待到海枯石烂……”
花桌上的茶添了好几番，花海空间里的日头也下山了。
鬼卿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回答道：“有可能，不过我从不去构想未来，我只享受当下的生活，剩下都都交给上天吧。”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不紧不慢的。”
鬼卿笑了笑。
花精灵在蓝花楹树上打盹。
鬼卿把她接下来，放到花床上。
九尾看着她闺女的睡颜，轻声道：“咱闺女也太神奇了，出生就自带空间，虽然没有正经修炼过几天，却无师自通了疗愈术，还有什么风神花神的庇佑……”
鬼卿并不觉得神奇：“应该都是夫人你带给她的。”
“我们这族没有那么奇怪的，大多数都是修炼木系术法，没有哪朵花哪棵树出生就自己带着生存环境来的。
所以应该是你的缘故，她为了适应鬼界的环境，出生的时候给自己带了一片净土来。”
鬼卿觉得这个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实我虽修得了人身，却根本没有想到咱们会有孩子。”
“我也没想到，我还是觉得和那天我们都喝了须芥子的茶有关。”
“要不然我们再去秋月阁请须芥子先生给我们沏些新茶吧。”
提到茶，九尾很兴奋：“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