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说张公子已经断气了。他喊刘贵去城里府衙报案，让我们把张公子抬到了堂屋。后面永清府衙的人就来了，没审多久，京城刑部的人也来了。”卢长生自嘲地笑了一笑，“还替我们省下了去京城的路费。我们几个直接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
“审了一日又一日，听说驿城司石大人熬不住大刑扛下了罪责自尽了。”卢长生伤感地看着地面，“他是个好人，肯定不是想在拖下去连累其他人。”
“因为他的自尽，我们其他人才被放了出来。叶文星本来身体就不好，惊惧之下，得了重病，连考试都没考完就晕了过去，自然落榜。”
“我也是。从刑部出来，哪还有心情读书，终日惶惶，还受人白眼，落榜之后，也无脸回乡.......”
江随洲打断他的话语，“他不想拖累其他人？什么人？”
“啊？”卢长生一愣，“我就是这么觉得。石大人很照顾驿站的人，还有我们这些投宿的旅人，见我们穷困，少收我们一些银子。他大概怕张家势大，严刑拷打我们......”
“你和叶文星都是有功名在身，刑部不可能拷打你们。”白岭瞥他一眼，“其他众人都没说自己受过大刑。”
卢长生顿了顿，“我们是没被上刑罚，但牢里待着也难受。”
“那你怎么觉得石长海是不想拖累其他人？你们不可能受刑罚，其他人和他都关在一起，审讯的时候才分开。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伤他都看见。”
卢长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那就是没有这回事吧。”
啪的一声，江随洲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叫随口一说！这是刑部查案，这案子已经圣上还有太后面前过了，说不定正是审讯的时候，他们都会在。”
卢长生惊得手一抖，“这事儿还要在圣上面前审？”
“是呢。”江随洲道，“你别藏着掖着了，张家的赏钱是一回事，我们刑部查案是一回事，你别心里有个算盘，算一算合不合算再说。”
“我们在这里审你，是张家的面子，可不是刑部的规矩！”
卢长生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看你们把寿春也叫来了。你们是查到什么了吗？”
“你说你的，别问我们！”白岭的耐心快耗尽了，这书生说话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