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怡笙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眼神有些闪躲，“别瞎说。”
乔楚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一般，随后伸手拎起她一会儿要穿的外套。
“走吧，下去了！”
餐厅里，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气氛却不像往常那般轻松愉悦，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几分严肃。
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王于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过两天啊，得叫人过来好好收拾一下后院。把那后院的门和墙都重新整一整，门一定要换个好的，得特别结实的那种才行！还有啊，监控也得重新布置一下，在外围绕上一圈，要结结实实的，一点死角都不能留！”说完，她把目光投向苏怡笙和乔楚覃二人，“笙笙啊，你现在是住在宿舍吗？”
“嗯~”苏怡笙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透着一丝轻松，“这段时间哥哥不在家，我一个人来回跑太麻烦了。住在宿舍的话，早上还能多睡半个小时呢！”
乔涪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想想啊，还真得亏你这段时间都在华京的宿舍里。都能跟到家里来了，估计都已经蹲守了有一段时间了！”说着，他抬手朝着乔楚覃示意了一下，“你们住的那房子的监控，回去可得好好看看，可不能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好。”乔楚覃简短地应了一声。
“笙笙，今天是不是吓坏了？”王于关切地问道。
苏怡笙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话刚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三人投来的疑惑且担忧的眼神，便不再言语。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了？”乔楚覃皱起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紧张，“她找过你？”
苏怡笙手中握着的汤勺猛地一顿，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没有，是以前在国外发生的事情了。”
乔涪和王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乔涪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除了换药，还有别的吗？！”
苏怡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心虚，悄悄地瞟了一眼乔楚覃，“就是之前，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
乔楚覃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夜晚。
那是苏怡笙在三年里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仿若一个混乱的旋涡，火警的警笛声尖锐地呼啸着，像是要冲破听筒；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那是恐惧与慌乱的宣泄；哭泣声也掺杂其中，三种声音交织、缠绕，乱成了一团毫无头绪的麻。
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像是信号在这混乱中也变得不稳定起来，最后，在一阵嘈杂的喧嚣之后，竟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苏怡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那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就像一只在风雨中独自飞翔了太久的孤鸟，随时可能坠落。
乔楚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哥哥，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那天，乔楚覃正和祁哥等几个人在外面聚会。
包厢里弥漫着烟酒的气味，喧闹嘈杂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每个人都裹挟其中。
男人们的谈笑声、酒杯的碰撞声、音响里传出的音乐声，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可苏怡笙的声音却如同在这喧嚣的浪潮中，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直直地钻进乔楚覃的耳朵里。
当时的乔楚覃，眼睛里带着几分醉意的朦胧，脑海里还因为苏怡笙私自离开的事情而憋着一股气。
这股气就像一团燃烧的小火苗，在他的心里幽幽地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