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咯噔”一声，就像某种古老生物的叹息。
江悦和麴宇踏入一片浓稠的夜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让人想起某个放了三天已经变质的榴莲。
“这味儿，真绝了！”江悦捏着鼻子，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生化危机的拍摄场地呢。”
麴宇无奈地摇摇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小心点，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他的话。
所谓的“黑暗集市”入口，与其说是个集市，不如说是个大型鬼片的拍摄现场。
浓厚的雾气像一团团脏兮兮的，遮挡了视线，只有零星几点幽绿色的鬼火在飘荡。
周围的人影也模模糊糊的，全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像一群正准备集体跳广场舞的幽灵。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不同光亮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这氛围营造得挺好，就差一首《忐忑》当背景音乐了。”江悦小声嘟囔着，紧紧抓住麴宇的胳膊。
他们刚往前走了两步，一个异常热情的摊主就凑了上来，这人长得肥头大耳的，脸上堆满了让人不舒服的笑容，一口黄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两位客官，第一次来黑暗集市吧？想不想看看我这儿的宝贝？包您满意！”说着，他从摊位下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散发着诡异光亮的石头，还有不知名的动物骨头，看得江悦直想呕吐。
这个摊主，暂且称他为李黑暗摊主吧，他的眼神就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把江悦和麴宇打量了个遍，贪婪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这位大哥，”江悦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这儿卖的都是什么啊？看起来……挺特别的。”
“小姑娘好眼光！”李黑暗摊主搓着手，语气更加热情，“我这儿卖的可都是宝贝！能延年益寿，能起死回生，还能……”
他还没说完，江悦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那些原本隐藏在雾气中的人影，此刻都像幽灵一样慢慢朝他们靠近，一双双眼睛在面具后面闪烁着贪婪的光。
“麴宇……”江悦拉了拉麴宇的袖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
麴宇握紧了江悦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身后。
他看着李黑暗摊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李黑暗摊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受。
他原本以为这两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会乖乖上钩，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干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可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江悦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正经生意会把客人往火坑里推？大哥，你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她指了指摊位上一个看似普通的黑色木盒，“就说这个吧，号称能实现愿望的许愿盒？拜托，这做旧痕迹也太明显了吧？你看这边的划痕，明显是机器打磨的，还有这上面的符文，打印的吧？糊弄鬼呢？”江悦每说一句，李黑暗摊主的脸就黑一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乱叫的蚊子。
“小姑娘，你懂什么？”李黑暗摊主恼羞成怒，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这可是……”
“可是什么？祖传的？限量版的？还是从外星走私来的？”江悦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戏谑，“别编了，大哥，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她转头看向麴宇，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说是不是啊，老麴？”
麴宇轻轻一笑，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这位…摊主，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或者说，你其实另有所图？”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影也停了下来，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李黑暗摊主脸色铁青，目光阴狠地盯着江悦和麴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最好……”
李黑暗摊主脸色铁青，目光阴狠地盯着江悦和麴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最好……”他忽然话锋一转，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呦，两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两位雅兴，真是罪过罪过！这样，两位想要什么，小的做主，给你们打个骨折（此处“打个骨折”为夸张说法，按照中文习惯理解即可，原文英文部分无实际英文内容），就当交个朋友！
”
江悦翻了个白眼，内心oS：就这变脸速度，不去演川剧真是可惜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摊主一眼：“打骨折？你确定？刚才你不是还说这是祖传的宝贝吗？”
周围的人群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就是就是，刚才还说是限量版呢！”“我看这摊主就是个骗子！”“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精明了，这摊主怕是要赔本了！”
李黑暗摊主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他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各位看官，误会，都是误会！小本生意，不容易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样，两位如果能猜出我手里这枚铜钱的正反，我就免费送你们一件宝贝，如何？”
江悦和麴宇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屑。
这套路，也太老套了吧？